在他眼里弦汐就是个没脾气的软包子,不管对她做什么她都能接受,就算偶尔有点气性,事后稍微哄两下也就过去了。
他从未料想过,有一天弦汐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玄濯没愣多久就缓过了神,绷着脸握住弦汐手腕再度将她压下去,却也没底气再冲她发怒,只憋着气好声道:“行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嘛就非得动手动脚的?”
弦汐听也不听,一脚踹向他裤裆。
玄濯当即抓住她脚踝,愤然叫道:“你往哪儿踢呢!下半辈子还过不过了?”
弦汐挣扎着:“谁要和你过!你放开我!”
“你……”玄濯心头火噌噌往上窜,抓着她脚踝的手一加劲登时就想给她捏断,可那伶仃细瘦的骨头握在手里,他一时间还有点心痒。
他就势往上摸了两把那又直又白的小腿,嗓音和缓了些:“弦汐,以前是我不对,我对你做了许多错事,可如今我已经知错了,带你回龙宫也是为了弥补你,你就别再跟我生气了。”
带弦汐回来后,玄濯也总算从前些天的情绪中冷静下来,渐渐想明白了很多——
弦汐之所以非要离开他远走高飞,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要跟别人成亲,她吃醋了。
弦汐是个实心眼的,肯定接受不了别人在他身边有名有分占据一席之地,而她自己只能待在龙宫里跟他不清不楚。
弦汐也是因为太喜欢他,太在意他,才会这样跟他闹。
想通这一点时,玄濯心里那点别扭和气愤统统消了个干净。他想,其实姿态放低点给弦汐道个歉也没什么,反正这件事归根结底也确实是他不好。
和涂山庾的婚事已是铁板钉钉,弦汐这边又被应桀那个嘴贱的把消息抖搂了个底儿掉,想瞒也没法瞒;
既然如此,那就先给弦汐个名分,让她能够安心待在这里。
倘若之后弦汐还不解气,那他就尽量多陪陪她,说点好话,再多送些她喜欢的东西。
总之,只要弦汐能回心转意重新回到他身边,怎么都行。
玄濯只想让弦汐像以前一样全心全意爱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现在无比怀念那样的日子。
然而弦汐此刻却双目泛红,冷然又坚定地对他道:“你离我远些,不要再来破坏我的生活,就是对我最好的弥补了。”
她眼里没有分毫动摇。
当真是铁了心要跟他分开。
弦汐不爱他了。
再次直面这一现实的玄濯只觉心头刺痛,他不明白弦汐为何要这么对他,神色中甚至多了一丝委屈:“弦汐……你怎么能这样?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了吗?”
看弦汐似是不想理他的样子,玄濯喉间一阵酸涩,“可我们以前明明那么好,你那天还说,你是真心喜欢我——”
“玄濯。”弦汐忽然开口,直视着他,道:“你那天晚上,怎么就没杀了我呢。”
玄濯猛然僵住。
“你想让我屈从你,给你当情人,当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丝毫尊严的玩物,那没可能。”弦汐声音轻淡,却是顽固至极,“只要我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在,还有一丁点清醒的神智,我就不会答应。”
玄濯眼眶微热,愈发地委屈:“我没想让你当情人,我想娶你。”
“有区别吗?”
“当然有!”玄濯喊了一句,急切地抓住她,“成婚了,我们就是夫妻,有名有分的,跟情人完全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