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檐角的铜铃在晨风中轻晃,发出细碎声响。
谢子卓踏入殿门时,玄色织金蟒袍下摆掠过汉白玉阶,腰间嵌着的和田玉珏撞出清越鸣响。
他目光扫过满朝惊愕的大臣,余光瞥见御座旁垂首而立的灰衣人。
——那是净尘使的标志装束,腰间暗绣的九瓣莲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曾经净尘使只是传说中的存在,这也是第一次主动现身。
看着那些一反常态乖巧,谢子卓第一次直观领教了净尘使的实力。
“谢子卓?皇弟?”太子谢逸风踉跄着扶住蟠龙柱,酒气混着汗味扑面而来。
他月白色锦袍皱得不成样子,发冠歪斜地挂在乱发间,昨夜醉倒在烟花巷的胭脂气还未散尽。
看着本该躺在皇陵里的谢子卓,他瞳孔剧烈收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不是死了吗?这定是你们合谋的幻术!”
庆帝端坐在九龙金椅上,明黄龙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端起白玉盏轻抿了口茶,苍老的眼尾微微上挑:“传旨。”
司礼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凝滞的空气:“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谢逸风突然暴起,踢翻脚边的鎏金香炉,铜炉在青砖上滚出刺耳声响。
“住口!父皇,这分明是谢子卓的奸计!
儿臣深的民心,怎能因几句谗言就……”
“够了!”庆帝将茶盏重重掷在案上,盏中残茶溅上明黄圣旨。
他猛地站起身,龙纹玉带硌得腰间生疼:“私通敌国、戕害手足,你当朕的眼睛是瞎的?”
话音未落,净尘使们已无声围拢,腰间软剑泛着幽幽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