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要被他说哭了,他不需要太激烈的东西,平静就很好,他内心的冲突激烈得够了,险些杀死他自己。
“我会跟你说一辈子的话的。”
她眼睛无比诚挚,李秋屿捏捏她的双肩,又摸摸她的脸,他梦见过她,看守所里睡不好,半醒之间,一夜有时能梦见她几次,断了会很惆怅,萦绕心头。
都在眼前了,还是觉得很想念,心里那种感觉挥之不去,墙上钟表滴滴答答,很晚了,李秋屿说:“洗漱去吧,睡一觉,明天彦平还有事跟咱们商量。”
明月去洗漱了,刷牙冲澡,五分钟跑出来,李秋屿惊讶她的速度,嘴角的牙膏沫都没洗干净。
她争分夺秒,生怕时间把李秋屿抢走,神采奕奕说:“我一点都不困,你一定累了,你睡吧。”
“你呢?”
“我看着你睡,我要一直看着你。”
李秋屿笑了,他本来要看着她睡的,她睡着时的模样也非常美好,静谧安详,像什么小动物趴自己窝里。
“我也不困,那就说说话吧。”
“我去医院做个证明行吗?你觉得对后续有帮助吗?”
“什么证明?”
明月有点羞赧,“那个证明,我听季彦平说,警察本来要带我去做,但我证词是没被你侵犯,这个检查可能会牵扯什么,我也不懂,反正没做,你说,医院能给我证明是处女吗?”
李秋屿不太想谈这个,他也不愿意,这要怎么检查?会吓到她的,会留阴影的。处女不处女,不能证明他没别的猥亵边缘性行为,意义不大。
“不需要,我跟彦平会想办法的。”
他其实知道赵斯同输了,明月那话一出口,赵斯同就输了,他了解他真正的心思。但他不能大意,不能轻敌,万一赵斯同疯了呢,他还是得赶在检察
院那关前,找更有利的证据。
明月听他的,也觉得这话题叫人不自在,又觉得愤怒,她认识李秋屿的时候,就说了几句话,再见着他,都一年过去了。李昌盛太不要脸了,太卑鄙了,竟然敢说李秋屿从她初一就霸占她。
“明月,”李秋屿犹豫着,觉得问这话有点自恋了,“有没有写过我什么?”
他知道她喜欢写东西,那是她的爱好,她也写日记,李秋屿尊重她的隐私,不会主动去偷翻一个少女的日记本。她写过杨金凤,还发表了,他看过那篇文章。
明月的脸悄悄热起来:“作文吗?没有。”
那怎么好意思啊,叫人家看到也太难为情了。
“其他呢?”
明月很少忸怩,她小声说:“问这个干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记录过咱们的事,可以当证据。”
明月立马道:“写过,写了很多日记,我到城里念书前每次见你,我都记着了。”
李秋屿道:“愿意拿出来吗?”
明月说:“只要能帮你,但初中的日记本锁爷爷给我做的小箱子里了,在冯大娘家。你记不记得,咱们办完奶奶的事,把一些旧东西先寄存冯大娘家了。”
李秋屿点头:“记得,我不能出市,让彦平明天去拿,日记详细吗?比如日期,星期,还有天气?”
明月道:“详细,日记本在镇中心学校门口买的,最土的一款,因为最便宜,我没舍得买好看的。纸张可能有点旧了,那个本子买的时候就积压了很久,不怎么新。”
李秋屿道:“旧了正好,太新了反而不好,来这儿之后还写过吗?”他笑了笑,“关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