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森叹气了。
这回没有强硬地说先让他进去,而是很温柔、很温柔地说:
“不分开。”
“我都把家当搬过来啦。”
“是谁说‘我不会哭的’啦。”
“我说的是不会因为外公的事哭。”
“那,是因为我吗?”
“除了你还有别人吗?”七乐以手背掩面,不想说话了,“……别看。”
“嗯,确实不是很漂亮,”古森竟然还有心情调笑,“但也没有很丑。”
“不是因为担心这个……”七乐从指缝里偷偷看他,“被盯着,很奇怪。”
古森又叹气了。
……对她有这么失望吗?
“不是失望啦。”
“我是想说——那可怎么办,更奇怪的我都看过了。”
比七乐更大的手一点一点把她欲盖弥彰的手指挪开。
“2016年1月6日,光荣对和歌山信爱那场春高,七酱哭了对吧?”
“我看到了哦,清清楚楚。”
……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僵硬的。
七乐想。
她慢慢抬眸,难以置信地直视古森的眼睛。
视野里好像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远远近近地,只能看清他瞳仁倒映着的不真切的微光。
纯净、透明、质地坚硬;
纯洁、善良、包容万象;
清澈、干净、真诚动人。
茶色也好,明黄也罢。
比橡木燃烧过后产生的灰烬更深、冬夜壁炉里的一簇火苗更浅的颜色。
如果伸出手去,温度应该正好。
不会燃尽,不会灼伤。
“……为什么……”
理智被摊开的少年心事炸得七零八落。
这个时候应该掐一掐手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