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嫡子这头过得一般般,他又会觉得很不是滋味。
这个嫡子指的就是宋竹砾。
却说宋竹砾不是去了京郊附近的州县外任,这个结果让全家满意,却唯独没能让当事人顺心。
宋竹砾的不快活是写在脸上的。
他本就恃才傲物,眼高于顶。
虽说确实有真本事在身上,可总是这样的性子行走官场了又有几人能与他相处得来?
在任上做了没多少日子,宋恪松就收到了好友的来信。
对方在信中写得很委婉,大约说是宋竹砾很有才华,提出的见解也很新鲜独到,但就是不容他人,与其他同僚相处起来经常有摩擦。
一开始,宋恪松还以为儿子需要时间适应。
但又过了一些时日,人家的书信来得越来越频繁。
信里的措辞也越来越直白。
这会宋恪松总算明白了,就是自家儿子心有不甘,与其他人相处不来,常常意见不合,以至于闹到上峰跟前。
要不是因为他是故人之子,有好友的一份情分在,怕是宋竹砾早就被孤立了。
为此,宋恪松甚至特地跑了一趟。
到了儿子跟前,却被对方引经论典、据理力争了一通,说的他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
他跟儿子说官场人情世故,儿子跟他说事情具体的操作办法,还拿出了更多证据证明自己是对的。
没法子,说不到一块去……
横竖这是圣上的指派,就算上峰与其他同僚看不惯宋竹砾,但只要他没有犯事儿,还得继续在任上做着。
宋恪松看看一旁小日子过得红火的庶子一家,再看看那边夫妻关系紧绷、整日与上峰同僚斗智斗勇的嫡子,除了一声长叹,好像也别无他法。
心情憋闷久了,他当着老太太的面难免流露一二。
丹娘才听他说了个开头,就明白自己这便宜老爹到底在愁什么了。
听完老太太的话后,她笑眯眯地来了句:“父亲有没有想过,或许……三哥并不适合朝堂,更不适合做官。”
宋恪松猛地一听,丢下脸来:“你胡说什么,你三哥这般好的学问才华,不为国贡献可能吗?”
“我就这么一说,父亲也就这么一听。诚然三哥才高八斗,是圣京城里难得一见的才子,可……一来二去都这些年了,就是比他平庸了不知多少的二哥如今也混得有模有样,为何偏偏他不成?”
丹娘并不生气,弯起眉眼继续说道,“女儿先前护卫商队,也算有了一番见识,途经肃州时也见到了四姐姐与四姐夫。原先四姐姐是什么样的,父亲比我了解,咱们待字闺中时,四姐姐就多番任性骄纵,向来不服太太管教;后来成婚了,也与四姐夫闹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险些被休……”
听到这儿,宋恪松的脸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