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昏立明,拥立宋文帝,结果,宋文帝登基的第二年,就让他身死族灭,满门抄斩。
刘宋帝师王景文,作为宋明帝的老师,弑废帝,立新主,平定义嘉之乱。
明帝死前却因为担心主少国疑,老师可能对皇权产生威胁,选择一杯鸩酒将王景文送走。
就连沈约。
既是萧衍的早年好友,相知莫逆,又在危难中相助,扶立对方登基,即位诏书都是他所撰,担任梁朝宰相多年。
到头来,依然忧惧而死。
被亲手选定的这位“天子圣哲”逼上了绝路,在极端凄凉中落幕。
只要昏君在上,良臣们再怎样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不管中立、还是主动抗争,又或者顺势而为,总逃不开一个死字。
这无关顺逆,无关抗争,甚至无关于他们在动荡时局中做出了怎样的选择。
一切的一切,最终都会变成——
景泰八年始终不曾降临的春日,永明十一载再也没有唱响的《曲水序》,天监十二年帝王略带冷笑,说出的那一声“怀情不尽,为沈约谥曰隐侯。”
良臣们的结局会是,“折风落迅羽,流恨满青松。”
也会是,“尺璧尔何冤,一旦同丘壤。”
更可能是,“千秋社稷悲忠肃,四尺孤坟葬景皇。”
前人血迹斑斑落满青史页,于谦不是一个被昏君冤杀的贤臣,也注定不是最后一个。
从古至今,这样的悲剧依旧在不断重演,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说”,萧子良一锤定音,“于谦的死根本和你没关系,你绝无任何对不住他的地方,千错万错都是昏君的错,别再自责了。”
朱祁钰还有点迟疑,又觉得云英好像很有道理:“真的吗?”
“千真万确”,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小钰信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想个办法除掉朱祁镇。”
“还有萧鸾萧昭业”,朱祁钰回过神来,补了一句。
萧子良握紧拳头,使劲挥了挥:“对,还有萧鸾萧昭业!”
……
一个时辰后,李殷殷宣告:“现在可以进行抽奖了。”
这可是一件大事,也是改变命运的契机,众人摩拳擦掌,全都围拢了过来。
抽奖机放置在食肆三楼,名义上,只是一个房间,实际却是一处完全独立的空间。
推门而入,四方皆漆黑无垠,茫茫一片旷野,空荡荡不知其深远。
李殷殷单手结印,一道炫目的流光从辽远的地平线上升起,周围如同光幕一样,瞬间开启,播放出了无数的碎片幻境。
那是来自人间界每一个时空位面的群像,密密麻麻,铺满了天上地下,六合八方,以亿亿万万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