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圆桌旁边已经站了几个地精,身上披着精良的皮甲,目光锋利,气势骇人。这些都是国王麾下的精英,也是这次战争一直骁勇战于前线的家伙。
“谢谢各位愿意信任我,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女巫站在圆桌主位上。
“不要说废话了,”一名魁梧的地精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从南面进攻么?那边是索耶最薄弱的位置,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急,”女巫看向另一只瘦些的地精,正是负责鼠妇的那一只,“那些羊皮卷怎么样了?”
“和你预料的情况差不多,”瘦地精说,“那些羊皮卷在镇子里造成了一些混乱,很快都被索耶强行压制下来。但是表面平静,入夜后不停有奇怪的鸟从镇子上空飞走。前两天数量还很少,昨夜数量明显增加,也没有人再用魔法将那些鸟打下来了。”
其实情况更加紧绷。
三天了,羊皮卷在镇子里满天飞,索耶几乎派出了所有能活动的士兵去抓,却根本连根毛都没有找到。
他命令巫师加固防护咒,依旧没用。
这三天里,他的军队和地精爆发过几次冲突。但地精似乎有意避开他们,并不恋战,边打边撤,总是率先钻回地底。
索耶在最后一次冲突发生时,原本想命令那一队士兵追击向前,但是领队的巫师却拒绝了他。
“大人,”巫师弯下腰,“在向前会进入地精前线的腹地,我们人太少,所以属下只能暂时撤回来。”
这不是一件大事,小队的人的确不多。可索耶敏锐的从巫师脸上察觉到某种东西——不受他掌控的东西。
危机感在伯爵脑海中炸响。
他的执事慌张低头,“报、报告大人,还、还没有抓到人…那人一定…。一定魔力强大,这才有可能避开我们所有人的眼睛!我都不知道那张羊皮纸是怎样出现在我脚下的!”
愤怒的索耶盯住他,“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瓦尔特干的?只有瓦尔特才有能力驱使实力强大的巫师。”
执事没说话,但他的意思显而易见。
作为伯爵大人的心腹,执事非常清楚前不久发生的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山羊角会就这么失踪了。明明瓦尔特的农场被人烧光,后山的月光甜菜也全被拔没。
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山羊角的人一个也不见了不说,连魔力植物都没见到一根。
背叛?怎么可能?山羊已经为了伯爵在黑暗中行走了很多年。
所以,他猜测,山羊角其实是被瓦尔特追上然后杀光了,毕竟那可是公爵瓦尔特,一位高级巫师!
“蠢货!”谁料伯爵却突然怒了,他手掌一抓,跪地的执事立刻飞到他面前。
伯爵的怒火喷到他的脸上,“用你自己的脑子好好想想!这怎么可能是瓦尔特的人干的?!我养你这么多年还不如养头会转圈的母驴!”
“什、什么?”执事被扔到地上,一脸茫然,这不是公爵干的?那会是谁?
“那些该死的地精!狡猾的狗东西!!不把那些矮小怪变成奴隶,我永不回哈兰!!”索耶一拳锤在桌子上,方桌瞬间炸裂。
碎块崩到执事眼睛上,刮出一道可怖的血痕。
执事屁滚尿流地跪了下去,低下的头颅覆上一层阴影。
黑夜慢慢沉下来,幽暗如同魔鬼的幔纱,将科索尔牢牢裹紧。
“继续投放羊皮卷,不过要换几句话,”女巫眼底划过恶意满满的光,“就写瓦尔特大公不日即将抵达,给你们最后五日时间放弃抵抗,放弃者将获得公爵的赦免,抵抗者死。”
精英地精们面面相觑,“就这样?”
“羊皮卷每天一换,时间每天减少1。同时我们分成小股部队,趁夜色不断偷袭科索镇。如果索耶派人出来,我们就向后撤,等他们回去之后再继续侵扰,像麻雀一样。在此期间,我们要分出一股弓小队,在三天内赶到这里。”她手指的落点,正是地图上的哈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