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亲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她只知道这个对她很温柔,带她逛街买很多东西的大姐姐突然变得很凶,念亲颤声道:“没没什么。”
都紧张到结巴了,显然还处于对梅年雪的恐惧之中,祝琼枝偷眼向梅年雪瞧了一眼,心想,梅年雪本想取得念亲的信任,以便原书里的计划能够成功展开,现在别说是取得信任了,念亲都开始害怕她了,她似乎在无形之中破坏了梅年雪的计划。
可是她这样的人才不会善罢甘休,她会做更多可以取得念亲信任的事情,然后在念亲逐渐把她当成亲近的人时,给她致命一击,就像曾经对她做的一样。
她得阻止这种事发生,祝琼枝沉吟了一会儿,朝念亲道:“念亲,你先坐马车离开,我和表姐有些话要说。”
念亲早有此意,她看了梅年雪一眼,见梅年雪点头默许,便欠身走开。
梅年雪取下祝琼枝头上的幂篱,再拉她到旁边卖面具的摊子面前,买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给她戴上,梅年雪道:“雾里看花花更美,妹妹天仙般的容貌戴了幂篱,只会引起他人的窥探之心,不如这面具,凶神恶煞的,更能吓退觊觎妹妹的人。”
梅年雪语气温柔,动作却极为粗鲁,她把那顶幂篱直接扔给卖弓箭的小贩,又把一锭银子扔给他,道:“幂篱送你了。”
小贩是男人,哪里会在意什么幂篱,他笑眯眯地接下银子,随后把幂篱丢在地上。
祝琼枝捡起幂篱,道:“为什么要把幂篱扔给别人,我喜欢幂篱。”
这话落在梅年雪耳中,有了另一层含义,梅年雪语气森冷道:“为什么?这面具不好吗?”
“好是好,但太吓人了,若是日日都戴着这样的面具,我怕我食不下咽。”祝琼枝认真答道。
梅年雪脸色一沉,一双眼里,似乎蕴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意,“原来妹妹如此厌恶这面具,那我便毁了幂篱,让妹妹此生再也戴不了幂篱。”
祝琼枝心头一惊,梅年雪是话里有话吗?她是觉得面具代表她,幂篱代表连竹漪?梅年雪打算对连竹漪动手!
祝琼枝连忙把幂篱丢给那个小贩,她按住面具道:“我喜欢这个面具,喜欢,真的很喜欢!”
祝琼枝没意识到她说话时手微微颤抖着,梅年雪却注意到了,她冷声道:“妹妹此话,可是出自真心?”
祝琼枝猛地点头,“真心,绝对真心!”
可是梅年雪的神色并没有因此缓和,反倒愈发阴翳。
祝琼枝抬头,迎上她带着彻骨的寒意的眼神,心中一紧,她哪句话说错了吗?
正思忖间,梅年雪忽然道:“马车在哪?我们回府。”
祝琼枝忙道:“在那边。”祝琼枝的心略微放松下来,只要回府,梅年雪就算再生气,也奈何不了她。
两人走出东市,一同乘坐马车,回到了侯府。春桃见到她们,笑着迎上去,梅年雪没有搭她,拉着祝琼枝,径直走向自己的屋子,随后锁住房门,将祝琼枝双手缚住。
祝琼枝瞪大了双眼,喊道:“放开我!”
她真是没料到,在侯府里,梅年雪也敢胆大妄为。
梅年雪往她口中塞上白布,目光森冷可怖:“妹妹的真心原来都给了连竹漪。”
“唔唔。”祝琼枝想为自己辩解,却说不出话来。
梅年雪扫了祝琼枝一眼,取来一张雪白宣纸,伏在案边提笔写字。
祝琼枝不由得在心中咒骂梅年雪,她怎么能把她绑在床上后,独自伏在案边写字!
春桃也不知怎么回事,难道没发现异样吗?怎么不来救她!
祝琼枝着实错怪了春桃,春桃不是没发现异样,是她以为是梅年雪迫不及待地想和自家小姐发生点什么?为了避免听到一些令人害臊的声响,她还特地去了别院。
至于祝琼枝的另一个丫鬟柳叶,虽然没去别院,但她在小床上睡得正酣,根本顾不得她那可怜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