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屋顶的瓦片上,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身形。他的脸上还沾着一些泥水,那是刚才为了躲避系统检测而弄脏的。几滴泥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他的衣领上,留下深色的痕迹。他看着黎瓷那副深藏功与名的冷淡样,又看看自己满手的泥巴和身下这破屋顶,突然悲从中来。
"老子撕系统都没这么费劲。"他哀嚎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打工人的心酸。这声音因为屋顶的隔音效果而显得有些沉闷,却依然能听出其中的无奈和沮丧。他那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衣服现在更是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几缕头发因为沾了泥水而黏在额头上。他顺着屋顶的破洞,幽幽地飘进了自己那间快成水塘的房间里。
清风那间小破屋,屋顶漏了好几个大洞,雨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积成的小水洼里,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屋里的家具也都破破烂烂的,一张摇摇欲坠的木床,床腿已经有些松动;一张缺了一条腿的桌子,用几块石头勉强垫着;还有一把椅子,椅背上的漆都掉光了,露出里面陈旧的木质纹理。
清风那句撕系统都没这么费劲的哀嚎还在漏水的屋里回荡呢,楼下突然哐当!
一声巨响!
像是啥特别沉的东西摔地上了。
那声音大得惊人,整个菜市场都为之一震。地面似乎都跟着颤动了一下,几个靠得近的摊位上的东西都晃了晃。附近的鸡鸭鹅被吓得咯咯直叫,扑腾着翅膀到处乱跑。几个摊主不自觉地扶住了自己的摊位,防止被震倒。这声音在安静的菜市场里显得格外突兀,像是打破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
大娘一声变了调的尖叫,破了音儿,跟被人掐了脖子似的:"妈呀!眼珠子!眼珠子炸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安静的菜市场里显得格外突兀。大娘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因为惊吓而失去了血色。她手里的切瓜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刀刃在青石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因为用力过度而嵌入了掌心的软肉里。
清风趴在屋顶上,刚把最后一把稀泥糊在窟窿边,手一哆嗦,差点滑下去。
他那双沾满泥巴的手在瓦片上打滑,整个人差点就从屋顶上栽下去。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差点失去平衡。他赶紧抓住旁边的屋檐,稳住身形。然后探头往下瞅:"又咋了?谁眼珠子炸了?"
他第一反应是黎瓷又把谁扎了。
黎瓷也听到了动静,靠着柱子的身子站直了,眉头微蹙,看向菜市场那边。
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微微侧头,目光穿过人群,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她站起身来,粗布衣衫的衣角划过空气,发出细微的声响。
客栈门口看热闹的玩家和村民呼啦一下全涌了过去。
人群像潮水一般向菜市场中央涌去,推推搡搡,挤得水泄不通。有人大声喊着让开,有人则拼命往前挤,想要看个究竟。几个摊位被挤得东倒西歪,蔬菜水果滚了一地。一个卖菜的摊主不高兴地嘟囔着,试图维持秩序,但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中。几个小孩被挤得哇哇大哭,他们的家长焦急地呼喊着他们的名字。
只见大娘的瓜车旁边,那个被清风抵押出去的Gm005金属靶盘,正躺在地上,摔得有点变形,边角都翘起来了。
那金属靶盘原本是银灰色的,现在却因为撞击而出现了几道明显的凹痕。盘子边缘有些地方已经翘起,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掰开了一样。盘子表面原本光滑的金属现在布满了划痕和磨损的痕迹,几处地方因为撞击而出现了细小的裂纹。盘子底部与地面接触的部分已经有些变形,不再平整。
盘子中央那颗猩红的电子眼,此刻正疯狂地闪烁着刺目的红光,快得连成一片!
那红光闪烁得如此之快,以至于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红色的光团在盘子中央不停地跳动。那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周围的玩家都不自觉地用手遮挡着眼睛。红光透过指缝照射出来,在地面上投下诡异的红色光斑。那光芒的频率似乎在不断变化,时而快速闪烁,时而缓慢跳动,像是某种未知的信号。
瞳孔里的乱码像疯了的蚂蚁群在爬,嗡嗡嗡的震动声越来越响,盘子本身都开始在地面上小幅度地蹦跶!
那些乱码快速地滚动着,像是某种未知的文字在疯狂闪烁。每一个字符都像是用鲜血写成的一般,红得刺眼。盘子的底部与地面摩擦,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整个盘子都在轻微地震动,像是有生命一般。震动越来越剧烈,盘子与地面接触的部分已经磨出了几道浅浅的痕迹。
"它它它。。。它要炸了!"有玩家吓得往后跳,差点撞到后面的人。他的声音因为惊吓而提高了八度,带着明显的颤抖。
"刚才还好好的!大娘就切个瓜,没碰它啊!"
"是不是被太阳晒爆了?"
"不像!感觉它在…报警?!"
周围的玩家议论纷纷,有人满脸惊恐,有人则一脸疑惑。几个胆小的玩家已经开始慢慢后退,想要离那个诡异的金属盘远一点。有人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大娘吓得脸都白了,手里切瓜的刀都掉了,指着地上蹦跶的盘子:"就就刚才!它自己突然就红了!呜呜响!然后就跟抽风似的从车上蹦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