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灵蕴看着她回头,一步步地往内走,试探道。
“明明有临渊给你兜底,你的胜算更大。”
闫欣停住脚步,说:“我理解您想要护郡爷的想法。但您想错了,拖郡爷下水,并不会让我的胜算更大。毕竟像您这种想法的人很多。”
尤灵蕴微愣,他好似这时候才看清这个穿着男仆衣物的女子。
正如她所言,她独断专行,但她却是货真价实地独自一人走到今天。
并且即便身份暴露了,她依然可以说出来,她绝不会拖他们下水。
“你真的……只是想翻案?”
尤灵蕴问。
闫欣回道:“之前确实如此想。不过现在我想再往前走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尤灵蕴竟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姑娘面前显得异常的渺小。
“为何你要做这些?”
闫欣道:“我一路走来,身边多了很多朋友。他们有死有活。”
“死了的,我想完成他们的遗愿。活着的,我希望他们可以安稳快乐地生活在这世间。”
“包括我自己。”
尤灵蕴失笑,太天真了。但他不讨厌。
“……给我一点时间。”
——
于三少被一堆鱼龙服围困在主位上,心想这都是个什么事。他就是平民百姓,让他进诏狱他还想得通,毕竟锦衣卫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折磨他这么个无权无势的人天经地义。
但让他顶替一个千户做事算什么?
是让他挥笔杀人然后好人赃并获,顺理成章地弄死他,顺带还能把他全家抄了吗?
锦衣卫这帮人个个看着人模狗样,甩锅起来当真是没人性。于三少刚坐下,就有人把旁边的案卷砰的一声堆在他面前,并且简明扼要地指点他说:“我看小少爷是个聪明正直的人,你看一眼,哪里觉得让你不舒服了哪里给它画出来就成。”
于三少牛头不对马嘴地反抗,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死也不会给你们抓我把柄,抄我全家的机会。”
旁边给他塞笔的人说:“抄你全家干嘛,也没几个钱,还麻烦得很。”
北镇抚司里不少人都是尤乾陵看脸收进来的货色。除了钱之外还什么都缺。
尤其缺德。
他们个个家底丰厚,平日里最大的喜好就不干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