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您若是被逼上了贼船,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闫欣正儿八经地警告说:“别忘了,守祭那会我们是怎么被他玩得团团转的。”
尤乾陵这会才反应过来,闫欣的目的不是来套自己的话,而是提醒自己,不要被人拉入圈套。
他失笑,说:“你给自己亲爹拖后腿的举动真的好吗?我相信他做的一切还是为了这个世道能更好一些。”
好在自己也没对她父亲有什么不好的观感。
“不要紧,若是他能将我逼上不得不豁出一切的地步,只能说明那是必要的一步。我割舍不了的,你爹帮我割舍了。”
闫欣心说,若真是个人人都会有未来的美好结局那再好不过了。
但想想也不可能有这种好事。
大多时候那些美好的未来都是建立在无数前人的尸骨之上。
逝者已矣,她依然敬佩。可还活着的人,她依然希望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
比起豁出一切达成愿望,她更喜欢所有人都有该得的结果。
她需要更努力才行,起码在父亲做出最后的挣扎之前,能有救他的可能。
闫欣盯着尤乾陵。
“暂时还不知道我爹会出什么招数,不过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您不要轻举妄动,听我的话。”
尤乾陵看着她那眉头紧锁的模样,说:“需要如此防着你的亲爹吗?”
“一码归一码,”闫欣低声说,“我爹失去了太多了,他可能会觉得没什么不能牺牲。”
“但我想为他努力一番,这是我作为他女儿的责任。”
“他的坏习惯,我这个女儿会好好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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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真是好悠闲啊,”门口传来一声意外的声音,“下官可是顶着圣上的责怪,千里迢迢快马加鞭地赶回来。”
闫欣立刻站起来,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
“呀,这不是周大人吗?怎么站那么远。进来说话呀。”早前听说了这位出身,闫欣就觉得跟这位过招,不能太拘谨。
放开了攻击就对了。
张朝无声无息地站在对方身后,手里的绣春刀横在对方的脖子上,只稍往前一步,这颗脑袋就得分家了。
周知尧绷着脸,翻着白眼说:“张千户要不是拿着刀,下官倒是想进去给郡爷磕个响头。”
尤乾陵坐了起来,说:“这头还是留着给我母亲嗑吧。周大人站在外边说话就挺好。免得传出去了,我们都说不清楚。”
周知尧深吸了口气,抱拳阴阳怪气道:“谢郡爷的体贴。”
闫欣能清楚感觉到周知尧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