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也有过不少的谈话,每次闫怀谨总是拿高深莫测的话来试探他,弄得他莫名其妙,以为这个人是在探自己的底线。
尤乾陵是母亲过世之后才入朝堂,那时候朝堂上母亲的嫡系已经溃散得差不多了,剩下都已经蛰伏,或者在他的庇佑之下离开朝局。
他原以为活着的都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苟且度日。虽然过得憋屈,好歹也有命在。
因此,任何人的试探都能激起他的激烈反应。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并非单纯的试探,而是在求助……就是这么一批人努力为自己的母亲抗争着。
尤乾陵细致地听着,同时紧盯着方应霜和闫怀谨之间的对峙——这两人效率奇高,这一会功夫已经说到了关键之处。
“明面上户部拨出了那么多钱,实际在我建成之前,你们给祭天台多少,你没数吗?”
方应霜道:“国库的钱就那么点,我也没办法啊。而且我也是隔段时间主动给你们送钱了,你怎么有脸说我没给?”
闫怀谨身体不好,底气难继,急得连呛了好几声,怒说:“都给了?不够你自己添啊?好,先不说这个。方大人是一点都不提圣上给祭天台多少时间啊。”
方应霜摊手道:“反正钱,我是给了。你这怨气冲圣上撒,跟我撒没用。”
闫怀谨点破他那点心底的小九九。
“没给全账倒是先做了,可真有你们。嘴上说后面补,是不是因为我出事了,你担心出事才补的?好在祭天台给朝廷建好了,回头来把没清的账全部算我头上?”
方应霜没吱声,显然被说中了。
闫怀瑾低声道。
“那我有钱?可真见鬼了,我一个小小的工部尚书,地皮都给你们抠三层也拿不出本就没有的钱啊。”
方应霜一个算盘精,有自己的办事流程。他认为自己在其中已经做到了最大的诚意,自己没错。
于是他据理力争,一字一句道:“反正白纸黑字,钱,我给了。”
闫怀谨斩钉截铁:“没给。”
尤乾陵这时候听出了一点苗头,他垂着头,若有所思。
方应霜怒道:“我虽然是个算盘精,但不做缺德事!而且偷工减料是你干的,我可没干。我要是缺德,你缺德一万倍!活该你跟天机阁底的人一起埋在祭天台。”
闫欣的脸色瞬间变了。
尤乾陵拦住她,说:“别冲动,听听他们怎么说。我总觉得这对话里面有些奇怪。”
闫怀谨也失去了耐性,声调都变冷了。他沉声道:“偷工减料是对我们工匠的最大侮辱。你这话敢去跟死在天机阁底的人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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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霜感觉到了周身凉丝丝,本能往后退,声调也落了下来,求饶说道:“等等等等,有话好好说,我觉得我们中间有误会。”
尤乾陵见他认怂了,和闫欣说:“听出来了吗?里面有出入。”
闫怀谨说:“你在狡辩,我也不想多说。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我女儿也在这,平南郡王也在。后面的事我也管不了。就让平南郡王听听这真相,让他将它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