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达木则利用其对草原地形的熟悉,分出小队精准围猎试图逃散的牧民,断绝任何情报外泄的可能。
同时,冰冷的目光扫视人群,部落首领、萨满、有号召力的长老,皆被优先清除。
抵抗是徒劳的,且代价惨重。
对于敢于组织抵抗的部落,拐子马的镇压毫不留情。
抵抗者一律格杀勿论,妇孺老弱则驱赶集中,成为俘虏。
血淋淋的场面和冲天的大火,成为草原上最具震慑力的宣告。
阿古达木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俘虏,心中复仇的快意与执行军令的冷酷,交织在一起。
他低声对身边的亲卫下令:“仔细甄别,凡有反抗迹象者,首领、长老亲族,一律……”
言罢,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浓重的血腥味,在每个被攻陷的部落上空弥漫不散。
这是赤裸裸的武力威慑,目的简单粗暴,便是彻底碾碎河套残余匈奴的抵抗意志。
拐子马扫荡的核心目的,并非单纯的杀戮,而是为即将到来的浩大筑城工程扫清障碍、提供源源不断的劳力。
每清理干净一片区域,便将投降或被俘的匈奴人组织在一起。
阿古达木会亲自上前,用流利的胡语宣布秦王的“恩典”:“尔等听着!秦王有令,凡顺服筑城者,城成之后,赐予田宅,免三年赋税。顽抗者,死路一条!”
随后,便由一小队拐子马将这些神情麻木的俘虏送至蒙骜大军后方,那三处预先勘察确定的筑城点。
王贲和阿古达木,如同最高效的猎手与牧人,将“猎物”源源不断地输送到需要的地方。
待押送完毕,两支拐子马毫不停歇,立刻调转马头,补充了少量给养,便扑向下一个目标。
整个七月,河套草原完全笼罩在“拐子马”带来的恐怖阴影之下。
他们神出鬼没,效率惊人,一遍遍梳理着河套平原的每一个角落,确保不留死角。
让残余的匈奴部落根本来不及联合,甚至连大规模迁徙逃避都成了奢望。
拐子马的速度远超他们的想象,当秦军主力仍在贺兰山外围艰苦鏖战、艰难清剿残敌时,拐子马已将主力后方的大片区域,梳理得干干净净。
他们的战报极少,但每一次传回蒙骜帅帐或咸阳,都只写着简洁而沉重的数字:
“焚毁部落:七处;斩抵抗者:一千五百级;押送俘虏:三千二百人。”
“焚毁部落:五处;斩首:九百;俘虏:四千。”
蒙骜看着这些冰冷的数字,虽无从知晓这支神秘部队的具体面貌和战术细节。
但他征战一生的直觉告诉他:这支部队的效率和冷酷,远超他麾下任何一支骑兵精锐。
正是这支奇兵,为大军后续的筑城奠定了最坚实的、几乎不留隐患的基础。
阿古达木每一次挥刀斩下仇敌的头颅,每一次亲手点燃昔毡帐,心中复仇的快意便汹涌一分。
他不再是一个流亡的胡人少年,也不再将自己视为胡人,而是彻底视自己为秦国的利刃。
支撑他不知疲倦杀戮的,是为部族复仇的火焰,这火焰也在无形中扭曲着他,书写着对旧日血仇的清算和对新主忠诚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