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繁猛然一怔,瞳孔无意识地收缩,原本明澈的双目变得乖戾起来。
谁料,她不为所动,情绪不见起伏,
“你们神仙还说众生平等,却又强迫我一个妖为器具供你修行!”
“你目空一切,尚不能爱自己,更无法得平等之心,你何时尊重众生尊重我?”
“你身为神,还不如我一个妖,来得真实!”
谢鸢神色晦暗,怒意汹涌,俯身贴到他面前,
“若真想修得大道,去求索,去经历,去爱恨,这才是你的正道!”
“这个四相地境,本领主不陪你玩了。”
说罢,谢鸢红唇轻抿,不打算再跟褚繁纠缠,忍无可忍催动妖力,想强行破阵。
倏忽间,被人抓住了手。
谢鸢一怔,眼眸低垂。
只见褚繁倚着软榻,唇边血迹斑驳,一派任人蹂躏的破碎之姿。
衣衫胡乱间被她扯松了露出肌肤,苍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微微颤动着。
他唇色苍白,“别骂了,我醒了。”
仿佛间,他又变得正常,清俊到无可挑剔的脸上露出了无力的笑。
“还挺能骂,你比我厉害的多,才应当去修成圣人。”
谢鸢不屑,冷笑一声,“我昏头了吗,我做妖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当圣者,守着清规戒律了此余生?”
这还是认识这么久以来,向来强制霸道的赤之领主头一回气得说话都阴阳怪气。
褚繁很是佩服自己。
男人笑意愈浓,声音沙哑,“好,你是一只好妖。”
谢鸢心中那股随时疯狂的阴沉气息逐渐熄灭,她收回法器,毫不留情地起身。
闷声道,“原本就是。”
褚繁还算有良心,大概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确很过分,背着身擦去血迹,施术调息暴乱的神力。
谢鸢凉凉一眼,见他没什么大事,仍心有余悸。
心道:爱欲境也是算是个人才,连神族的少君都被折磨成这样…
若是刚才心智不坚,从了他的意,情欲也就罢了,还不知道他要陷入几重欲海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