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久违的兴奋,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猎犬。
“夫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说话的是王忠嗣的正妻宋夫人。
她端着一盏参茶递过来,脸上堆满了笑意,“李光弼虽然有点本事,但到底还是太年轻,镇不住场子。
如今吃了败仗,陛下定然会想起夫君您的好来。放眼满朝文武,除了夫君,谁还能收拾这东北的烂摊子?”
王忠嗣接过茶盏,并没有急着喝,只是轻哼了一声,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傲气。
“李光弼是有些才干,但他打过几场硬仗?
打个吐蕃打了三年,这还是亏着哥舒翰出力!
最后陛下御驾亲征,举全国之力才把吐蕃灭亡了,让世人误以为李光弼用兵如神。
说白了,他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次碰见史思明算是漏了馅……哈哈!
如今田承嗣反了,史思明又是个硬骨头,朝廷若想翻盘,非名将不能收拾残局。”
“正是这个理儿!”
宋夫人见丈夫意动,连忙趁热打铁,“夫君,您回京都两个月了,一直在家歇着,虽说是养病,可这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依妾身看,您明日就该去参加早朝。
哪怕不说话,往那一站,陛下看见您,自然就会想起你的赫赫战功来。”
王忠嗣微微颔首,手中的核桃转得咔咔作响。
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武将没了兵权,就像老虎拔了牙,看着威风,实则连只野狗都不如。自从离开龙泉郡之后,把他憋屈的实在厉害!
“夫君,妾身觉得不妥。”
一个冷静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说话的是王忠嗣的爱妾公孙芷。
她坐在一旁的绣墩上,手里捏着针线,并没有抬头,只是眉头微微蹙着。
宋夫人脸色一沉,斜眼瞥了她一眼:“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夫君若是能复出掌兵,自然是天大的喜事,怎么就不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