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管我了,疯一般冲出去。
我好痛。
却还是笑着失去了意识。
就这样死了其实也不错,毕竟了无牵挂了。
可是我命大,没死成。
从缅北回来的时候,按例要进行笔录。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把一切和盘托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越其罪当诛,可惜先死一步。宋雪似乎是死有余辜,可是因为路西法拿了水果刀,锅推给了他。
我这样一个烂人,居然全须全尾地保留了下来。
路西法被抓了,准确来说是一锅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攀咬到我。
像他这样的人,免不了吃枪子。
我在行刑前去看了他,他也只是平淡的问:“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我摸了摸腰子:“怕是不能卖了。”
他就笑了起来,不同于往前的阴暗,笑的很释然。
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走时他在我背后叫住了我,我回头一看,他问:“再叫我一声哥吧,像你小时候那样。”
我抿唇:“哥,再也不见。”
后来我有了自己的事业,也成立了女性救援基金会,成了人人夸赞的慈善企业家。
采访时有人问我为什么热衷于反拐卖和女性援助,是不是和我以前的经历有关。
这是个恶意满满的提问,可我直面镜头:“没错,我被强暴过,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女性遭受的苦难不应该成为耻辱,当然,她们本就不该遭受苦难。”
我要救她们,也是救自己。
我死时,才三十五岁。
大难不死,必有后患。
这天我早有预感,安排好了所有事情,从容赴死。
本以为问心无愧,终究是辜负了一个人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