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邓晨突然打了个喷嚏。白芷回头,看见他鼻尖沾着片金樱子花瓣,便伸手去拂。邓晨趁机叼住她指尖,含糊道:"有人在骂我。"
白芷抽手不迭,耳尖通红:"定是阿樟!今早他还说。。。说要把你腌成酸菜。。。"
山风掠过,将白樟的呜咽声吹散在松涛里。他抱着短戟坐在粪桶边,忽然想起七岁那年,白芷把唯一的麦芽糖分了他半块。当时她嘴角沾着糖渣,像只小花猫:"阿樟哥哥别哭,我长大给你当媳妇。"
现在小花猫成了别人的新娘。白樟把糖渣从记忆里抠出来,嚼得满嘴苦涩。他摸出怀里的痒痒粉,突然全倒进自己衣领——笑着笑着,眼泪就把前襟打湿了。
"至少。。。"他对着空荡的山谷喊,"至少酸菜坛子是我先挑的!"回音惊起一群乌鸦,黑压压地掠过夕阳,像极了他此刻的心。
白樟把粪桶踹下山涧,消沉了不到半盏茶,便抡拳往自己胸口一捶:“我白家寨大弟子,光明磊落,要赢就赢在明处!”
回寨后,他连夜写了三十二封“男子汉战书”,用糯米浆糊贴得漫山遍野,连山魈家门口都贴了一张。
——三日后酉时,汝水断虹崖,拳脚掌兵皆可,胜者抱得白芷,败者……喂王八!
落款处一个通红掌印,印泥里还掺了他一点血,以示决绝。
三日眨眼就到。
断虹崖上,云霞烧得像打翻的胭脂。全寨老幼搬着板凳、端着零食。
白樟赤膊束火红战带,背后双戟交叉,像年画里跳下来的门神。
邓晨却白衣飘飘,袖口歪歪扭扭绣着小黄鸭,头发用同款发带绑个小揪揪,手里还拎着一只……卷轴?
鼓声三通。
“邓晨,刀剑无眼!”
“嗯,午饭能提前开吗?”
白樟怒喝,短戟卷起狂风,“断浪十三戟”第一式——“裂潮”直取邓晨咽喉。
邓晨左脚往后一滑,右肩微沉,脑袋顺势一歪——正好让戟尖贴着他发梢掠过。
动作不大,却像提前算好风阻、轨迹、重心,连头发都没断几根。
白樟心里“咯噔”一下:巧合?
第二戟“卷涛”拦腰横扫。
邓晨腰胯一松,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往后折了九十度,脚尖却轻轻一点——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