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长的尾音里带着酒气,拍了拍威廉的肩膀。
“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哥哥我可就带走啦!”
说完还朝站在她身后的沈泽州扬了一下手。
春念人顺着他的视线回首,就看见沈泽州也跟了出来。
男人微醺慵态,双手插在裤兜,肩倚在门边。
门廊的暖光为他镀了层毛边,墨色短发下眉宇硬朗,解了顶扣的白衬衫扎进军绿长裤,棕皮带勒出精窄腰线,像柄未入鞘的军刀浸在夜色里。
她耳后突然烧起来,只好收回目光,转回头目送客人上车。
沈家司机将人送走。
沈泽州目不转睛凝看着她背影。
四年的时间,她的成长很醒目。
她褪去娇嗔,应答从容,也会微笑不语,有距离,有态度。
不再是那个一到外边,一见生人,就只会寸步不离乖巧跟在他身边,也不怎么说话,等着他让她坐哪就坐哪,给她开可乐罐的小姑娘了。
春念人望着汽车消失在沈公馆的大门外。
转身,进门要经过沈泽州。
于是朝他走近,在他身侧停步。
里头暖黄的灯光下,林平君正喜笑颜开地坐在沙发拆礼物,笑声里混着包装纸的窸窣声,正向周姐展示每件礼物。
春念人悄悄扭头,目光掠过沈泽州,这那人还没一点儿询问他礼物的意思。
“哥,猜猜我给你带的什么?”
沈泽州唇角微勾,慢条斯理地侧目,嗓音沉懒。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喜欢。”
话音未落,他已然直起身离开门框,抬手捧住她脸搓了搓。
“沈泽州!”
春念人眉心一点一点蹙起,拍开他手,挡着脸,双眼盈满嗔意。
林平君一扭头就瞧见兄妹俩打闹,回头跟周姐笑道:“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一点儿没变。”
晚些时候,春念人站在沈泽州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