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念人止住了指尖动作,掀眸犹疑地看向他。
男人浸透的黑色瞳仁就像浸透在冰水里的墨色翡翠,冰冰凉凉。
抚平了她的痒意和闷热。
刹那之间,两人似乎都从对方眼中觉察出了不同于以往的情绪。
沈蔺州不太会安慰人,只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掌中纤腕柔弱得像是幽兰的花茎,仿佛稍有用力就会折断。
“等药效上来就好。”
他动作不自知地放轻,不自知的小心,连声音都低缓了几分。
春念人羽睫一颤,轻垂下眼帘,抓住了沈蔺州欲撤出被子的手。
柔软指尖在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仿佛在感受他掌中的纹路。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灯光和沈蔺州滞缓的呼吸声。
她在主动,可他明白,她这是在回馈他的照顾而已。
就像新婚之夜。
这都只是她基于这段婚姻,在做她认为她“该”做的事情而已。
相敬如宾。
春念人点到为止,翻身背对着他。
“我想洗澡。”
到底是受不了出了汗身上粘粘的睡觉。
确实是在欲擒故纵,听见沈蔺州进浴室放水的声音,春念人眸底幽然笑意漾开。
沈蔺州,开始心动吧。
清晨春光正好,经历了一夜清明雨,锦园里白色紫色的兰草开得生机勃勃。
沈夫人坐在花园里,她没住在锦园,今天过来是要看望生病的儿媳妇的。
听春念人还没醒,她让人把沈蔺州叫来。
看着沈蔺州,她第一句话就是。
“如果你不喜欢念念,你们可以离婚,别耽误了人家。”
一句话把沈蔺州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