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十分心虚地摇头:“没有,太奇怪了,我分明看见她手臂被魔怪咬出那样深的一个伤口,不过半晌,要去帮她疗伤时,竟就已经痊愈了,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她的血。”
言罢,商时序担忧道:“红袖,你要她的血做什么?不会要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吧?她方才在阵中救了我,若此事于她有害,那我就不能帮你了。”
宴红袖神情平淡,安抚道:“放心,不是要害她,只是要验证一件事而已。”
两人轻声聊着,彻底走远到看不见身影后,涿光才从树后现身,微垂的眼中划过幽光。
饶是宴红袖知道涿光感官敏锐,却也无法想象,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涿光也能听到她们的对话。
“血液……”涿光低喃道,“血脉牵引术?他们想用这种方法来验证?”
涿光轻嗤一声,摇了摇头,反倒放松起来。
接连几日,涿光都同苏枕流在幻象阵中和魔怪交手,应对魔怪的能力愈发纯熟,从初级的幻象阵进入到了中级幻象阵。
不过寥寥数日,关于失踪多年的崇安帝姬身在太初学宫的流言便甚嚣尘上。
涿光并未因为流言同苏枕流刻意划清界限,这几天,往来出入,涿光都能感受到路过的同砚们看着她好奇兼之好事的目光。
夜里回舍馆时,江柳绕着涿光转了三圈,摸着下巴揣度了半晌,最后摇摇头道:“不对,那些说你是小帝姬的人绝对眼瘸。”
江柳咋舌道:“哪个金尊玉贵的帝姬像你这样不讲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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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光抱剑倚在已经凋谢的梅花树旁,闻言无声笑了。
是啊,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那些人却不懂。
这场流言造成的影响还不止如此,夜深了,传音符册的某一页发着烫。
这触感太过熟悉,不用翻开,涿光也知道来信者是谁。
这是从魂渊十八谷回来后,言珏第一次召她见面。
其实有些出乎意料,涿光本以为这个日子会再早些的。
…………
熟门熟路地翻入言宅时,已是月上柳梢头。
夏夜,言珏换上了稍薄些的衣衫,坐在亭中等候涿光前来,风露微湿裙摆。
见涿光入内,言珏露出熟稔的笑意,上前几步牵着涿光的手,引她在亭中坐下。
“母亲差人送来些云雪青,是今年收上来的新茶,一起尝尝。”
“入了学宫后,我们的关系需避着旁人,以前还从未分开这么久过。”
言罢,言珏含笑靠近了些,凝视着涿光,轻声道:“许久不见了。”
涿光浅呷了两口。
当年她被迫学了如何品茶,靠着敏锐的感官能分出各地进贡而来的茶叶之间的区别,实则并无这方面的喜好,只简单饮了一杯便搁下,开始如往常一般汇报起魂渊十八谷的行程。
言珏笑眯眯地听完,不置可否,冷不丁说了句:“真荣幸啊,竟能让崇安帝姬在此同我议事。”
涿光顿了一拍,淡声道:“你也来开这种玩笑。”
言珏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