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稀罕,有没有区别重要么。”
说罢,男人自嘲的笑出声,被再次合上的首饰盒静静的躺在枕边,仰躺着盯着天花板的人抬手遮住了疲惫的眼睛。
“我真是疯了。”
偌大的房间里,盛则这句后知后觉简直轻的不像话。
‘di——”
手机震动了一瞬便被男人拿在到掌心,看清短信的内容,盛则一扫阴郁。
握着手机弹坐起来的人幼稚无比的又从抽屉旮旯里翻出那颗一进屋就被他丢进抽屉的人工养殖珍珠,捏在手里把玩了两下,盛则再次将珠子丢进抽屉的动作快、准、狠。
【骚包,站你。】
不用盛则说,叶峥也必定会查监控,谁叫他眼‘jian’看到了那鬼一样的一幕,人和人的信任就是这么薄弱。
佟尔静还有叁个月就到预产期,叶峥把元肃的话听进了脑子,他捡回一条命不容易,能同老婆孩子安安生生把下半辈子过完才是最重要的,钱权这种身外物他一出生就站在了钱权的终点,根本不需要再为这些唾手可得费心神。
但滕家……
人外有人、权外有权的道理,大院里的孩子没有不懂的。
元肃大哥在时,元滕两家的孩子并驾齐驱,元肃大哥死的冤枉,元家落了下风滕家乘风而上,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
但落下风的原因不该是被人陷害,那些人更不该糟践人命。
几个孩子里,除了宋、盛、严家的一门心思扑在政途上,其它几个都随便的很,元肃从小就爱倒腾那机械,送进军队夏令营就没有不跑的时候,元小少爷身骄肉贵一点苦吃不得。
他更别说,赚钱好玩,赚钱的路子好玩、最大。
可滕家不该贪心,叁年前他和盛则的意外后,便顺杆查了起来,直接查到了滕家身上甚至还有元肃大哥的事,两人蛰伏了这么久,为的就是一个公道。
【叁哥你求仕途,我只要个公道,我的、元肃大哥的、元肃,还有那些工人的公道。】
查出大概后,叶峥只说这么一句,二人心里都和明镜似的,自然一拍即合。
元廷桓那么好的人,凭什么那样的结局,想到男人拼都拼不完整的尸骸,叶峥心上那种恨得牙痒痒的情绪便愈演愈烈。
元母一个书香世家出来的优雅贵妇,从来都是盘的一丝不苟的黑发,自元肃大哥的残骸被寻回来后,就再也没顺整齐过一天。他和盛则架着妇人撑完了元廷桓葬礼的全程,元爷爷坐在轮椅上被元父推到灵柩前给自己大孙子的脸盖上绣着白玉兰的手绢后,只说了九个字。
【走好、廷桓你走好。】
“滕建莱,你以为你死了就没事了么,你做的孽你的子子孙孙都得还。”
关闭笔记本的移动电源,叶峥感觉胸口好像堵着一团湿棉花,憋闷的他根本喘不上气。
无论是自己偶然撞上的,还是监控里显示的,哪一个他都有点接受不了,更何况他不瞎也不聋,人小姑娘那样就没一点像是看上他盛则的表现,可盛则那占有欲即使隔着走廊、隔着此刻的监视屏,无一不再展示一句话。
【人,我势在必得。】
盛则神叨叨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完寻了个藉口又出去,再粗线条心大叶峥这回也鸟悄的跟了上去,被尾随的男人无知无觉似的乱逛着,仿若那些喝大了无目的地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