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白衣女子身上哭了半天的小孟桐慢慢止住哭:“小姨最近压力是很大……我记得她在忙一个科研项目,每晚都在加班……”
“不是的!我妈妈不会杀人的!”小李则安大声打断他,然后终于开始放声痛哭。
他一边哭一边瞪着小孟桐:“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你也觉得妈妈是疯了吗?”
小孟桐连连摇头:“我没有,可是……”
可是谁都解释不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他哭了很久,所有人陪着他哭了很久,直到他哭干了所有的泪,小小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中年警察走过去,把他抱起来,温声哄着他离开。
“再让我跟我妈妈说句话。”小李则安灵活地从中年警察臂弯里逃出来,抱住了白衣女子纤细的胳膊。
蹲在床下的谭既来,在床单缝隙当中看到小李则安抱着白衣女子说着什么,最后从她右手无名指取下了什么。
他眯了眯眼睛。
是一枚戒指。
李则安小指一直戴着的那枚素圈铂金戒指。
是他妈妈的。
眼前又一次变暗,像相机被调暗曝光。
谭既来手腕的风铃花铃铛又开始疯狂震动。
在空灵的铃铛声里,他视线昏暗模糊。
他最后看到小李则安的背影,那么小,那么单薄,那么可怜。
周围再一次亮起来时,谭既来注意到自己手腕的红变少了一道。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发现自己保持藏在床下的姿势,蹲在一个电梯里。
“叮——”
电梯缓缓门开。
一团小学生以及几个拎着书包的家长站在门外,刚要进来,看到蹲在里面的谭既来,生生刹住脚步,表情精彩。
一个小姑娘弯腰:“叔叔,你是来拉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