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既来窒息。
他想喘气又不敢。
他还想扑过去抢方向盘。
这会儿车速不快,随便往路边一撞,车就能停。
但看到主驾驶旁耷拉着一只断掉手骨的胳膊,谭既来心惊肉跳,伸出去的手又折回来,掐住自己右手手腕。
手腕上的红色在他掌心蠕动,似乎也感应到了某种危险。
他的胸口像是被人猛踹了几脚,憋气已经到了极限,迫切地需要空气。
老陆一脚油门,汽车向前弹跳。
然后扶着方向盘的手忽然猛转半圈,车子在漂移中疯狂掉头度。
谭既来被巨大的惯性中甩得紧贴椅背,粗喘几口气。
他一边控制不住地呼吸,一边紧捂鼻子和嘴不想呼吸。
到了最后还是生物的本能占了上风,他在痛快的呼吸中越来越晕。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驶下环路,周围开始荒凉。
谭既来靠着最后一点点清明,在满眼重影中环顾四周,确认安全,然后忽然对着左边惊恐地大吼一声,眼睛瞪的像铜铃,如同大白天活见鬼。
老陆骤然听他大喊,虽然不至于被吓到,但是还是下意识朝左边看了一眼。
这就是做贼心虚。
他在担心有情况。
可其实前后左右几十米就他们一辆车。
趁着这半秒都不到的时间,谭既来扑到驾驶室,在老陆手里抢下方向盘顺时针一打,冲着路边的绿化带开过去。
然而老陆也不是吃素的。
撞树之前,他一脚猛跺刹车。
轮胎与沥青地面疯狂摩擦,激起一阵青烟。
车子在尖叫声中滑停。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