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的忆弦琴调子变得悲壮而坚定,琴声里的“记”与“念”像两条坚韧的河,一条载着所有相遇的瞬间,一条盛着所有相守的画面,两条河在金色的网外交汇,化作道巨大的光浪,狠狠拍向灰色缝隙。缝隙在光浪中剧烈颤抖,边缘开始崩裂,露出里面的真相:所谓的无念风,根本不是自然的风,而是团被遗忘的“忆”碎片,碎片里的画面是个孤独的魂魄,正蹲在混沌里哭,因为没人记得他的名字,他才想吹散所有人的“忆”,让大家都和他一样。
“你也是被遗忘的‘忆’啊。”张玄微的声音软了下来,破魂刀的金光变得柔和,轻轻包裹住碎片,“我们记得你,现在就记。”
他对着金色的网喊出碎片里魂魄的名字——那是司忆老神仙书页上记载的第一个名字,叫“念安”,是最早给两生花浇水的小魂魄,后来化作了归元墟的第一缕风,却因为太过渺小,慢慢被大家遗忘。网里的所有魂魄突然齐声喊“念安”,喊声里的“记”与“念”像温暖的潮水,碎片的颤抖渐渐平息,化作道柔和的光,融入金色的网,网眼间立刻多出无数风的纹路,像给网添了层新的保护。
无念风彻底消散了,灰色的缝隙在“记”与“念”的光中闭合,源忆涡的漩涡重新变得温顺,光粒们像被安抚的孩子,轻轻触碰着光茧,像在道歉。光茧上的银线重新收紧,青衫与白裙虚影的轮廓比之前更清晰,他们正蹲在混沌里,往新长出的忆丝木上系红绳,红绳上的结,与张玄微破魂刀的星图结一模一样。
光茧的光芒穿透源忆涡的边界,照亮了更遥远的地方——那里没有具体的形状,只有片流动的“忆”之息,比源忆涡更本源,比万忆海更广阔,息里漂浮着无数个“初忆”的光茧,每个光茧里,都藏着不同世界的“记”与“念”,像散落在宇宙里的萤火虫,正等着被连成片星海。
司忆老神仙的书突然飞向那片“忆”之息,书页在息里化作无数只光鸟,鸟嘴里衔着张玄微他们的“忆”种子,往其他光茧飞去,像在串门的使者。“是‘同忆息’。”老神仙的声音里带着释然的笑,“所有世界的‘忆’最终都会汇入这里,它们不互相干涉,却能通过‘记’与‘念’感受到彼此,像住在不同星系的朋友,知道对方在,就很安心。”
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光茧里,有群穿铠甲的魂魄正在举杯,杯里的酒映着两生花的影子,显然是另一个世界的守忆人,他们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光,纷纷举杯示意,像在说“我们也在这里”。
“他们在等我们打招呼呢!”石头举着铜铃往“同忆息”的方向跑,铜铃的响声在源忆涡的光里荡出层层涟漪,涟漪里的“忆”画面顺着“忆”之息往远处飘,像在递名片,“我要告诉他们,归元墟的糖最好吃,玄微哥哥的星图刀最亮!”
阿尘抱着两生花跟在后面,花的根须已经往“忆”之息的方向延伸,根须上的金银光与息里的光交织,像在握手。“两生花说,同忆息里的‘忆’是相通的,我们的故事能让他们的光茧更亮,他们的故事也能让我们的‘忆’更暖,像在互相取暖。”
张玄微的破魂刀在光中轻轻颤动,星图的光芒里,新的旅程正在展开。他知道,源忆涡的故事只是“忆”之长河的又一段,前面的“同忆息”藏着更广阔的未知,更多的“初忆”等着被唤醒,更多的“记”与“念”等着被连接——就像青衫与白裙虚影系的红绳,只要“记”够深,“念”够重,再远的距离,都能被温柔地系在一起。
夜风穿过源忆涡的混沌,带着“初忆”的暖、“记”与“念”的韧、两生花的香,吹向“同忆息”的方向,像是在给远方的光茧们捎句话:
我们来了,带着所有的“记”与“念”,来和你们做朋友了。
故事,自然还在继续。
同忆息的流光像无数条透明的河,在虚空中纵横交错,每条河都承载着不同世界的“忆”。张玄微顺着最近的一条河往前飘,河水里的“忆”画面在他身边缓缓流淌:有的世界里,守忆人骑着会飞的两生花,在云层里撒“忆”种子;有的世界里,“忆”之石会说话,能讲出比琴师更古老的故事;还有个世界,归元墟的模样与他们熟知的截然不同——忘川桥是用彩虹砌的,归忆谷的花会唱歌,连断忆渊的冰都带着甜味,像块巨大的麦芽糖。
“每个世界的‘忆’,都带着自己的味道。”司忆老神仙的声音在流光里回荡,他的身影化作无数个光点,融入不同的河流,“同忆息的神奇之处,就是让这些味道互不干扰,却又能互相闻到,像隔着院墙闻到邻居家的饭菜香,心里会暖暖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