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域界的光带像无数条透明的绸带,在虚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张玄微顺着连接恒忆域与梦域的光带往前飘,光带的触感像浸了温水的丝绸,指尖划过之处,不断有细碎的梦粒子飘落,粒子里藏着各种奇幻的画面:有长着翅膀的两生花在银河里采蜜,有会说话的麦芽糖在云朵上打滚,有裹着忆丝木银线的流星在追逐月亮——这些都是梦域的“梦忆”,既带着“忆”的温度,又有着梦的缥缈。
“是‘虚实相生’的模样。”司忆老神仙的声音从光带深处传来,他的意识化作一本流动的书,书页上同时印着恒忆域的“实忆”与梦域的“梦忆”:归忆谷的花海与银河两生花田重叠,石头的铜铃与云朵麦芽糖共振,守墓人的兰草与流星银线缠绕,“在这里,‘忆’的真实与梦的虚幻能完美融合,像水与墨,既能看出界限,又能晕染出新的意境。”
第一个迎接他们的是梦域里穿睡衣的小魂魄,他正坐在月亮上用梦线编织翅膀,翅膀的骨架是忆丝木做的,羽毛是用恒忆域的“忆”光纺的。“我叫梦生。”小魂魄的声音像风铃,他举起刚编好的翅膀往张玄微背上一搭,翅膀竟真的扇动起来,带着他们往梦域深处飞,“两生花托梦告诉我,会有带着铜铃的朋友来做客,让我准备最甜的梦花蜜!”
梦域的天空是块巨大的调色盘,时而化作归忆谷的金色,时而变成断忆渊的银色,时而又晕染成硝烟世界的血色与甜味世界的糖色。地面上的建筑都是流动的——用梦雾砌的墙,用星光铺的路,用“忆”光做的窗,窗里映出的画面,既有恒忆域的熟悉场景,又有天马行空的想象:老道的静心苑飘在云朵上,观星台变成了摘星梯;归元墟的甜坊连着银河,糖罐里舀出来的是星星糖;忘川桥的栏杆上缠着会唱歌的忆丝木,桥下流的不是水,是琴师的琴声。
“是‘忆’的升华。”张玄微的破魂刀在梦域中化作道流光,流光所过之处,所有想象的画面都多了层真实的质感——云朵静心苑的柱子上长出了真实的艾草,银河甜坊的糖罐里结出了真实的两生花蜜,忘川桥的琴声里飘出了真实的兰草香,“梦让‘忆’长出了翅膀,能飞到现实到不了的地方。”
渡生的光核在梦域中化作座流动的茶亭,茶亭里的茶水既能解渴,又能入梦。个梦域的魂魄喝了茶,梦里竟出现了忘川桥的画面:他正坐在渡生身边,听老妪讲归忆谷的故事,故事里的陈老爹给两生花浇水,水珠落在地上,长出了会跑的小魂魄。“是‘忆’的治愈力。”渡生往茶里加了片真实的艾草叶,“再荒诞的梦,只要掺点真实的‘忆’,就会变得温暖。”
守墓人的兰草在梦域的废墟上扎根。那里的梦画面是片崩塌的城池,城砖上的“忆”字正在褪色,像被雨水冲刷的涂鸦。兰草的根须缠上城砖,砖上的“忆”字突然变得清晰,浮现出城池的过往:这里曾是个以“筑”为傲的世界,守忆人用“忆”做砖,建起了永不倒塌的城,后来因为没人记得筑城的艰辛,城池才在梦里崩塌。
“被遗忘的‘忆’,连梦都会抛弃它。”守墓人往废墟里撒了把真实的兰草籽,籽在梦里发芽,长成座小小的兰草屋,屋前的石碑上刻着筑城人的名字,“但只要有人重新记起,废墟里也能长出新的家。”
石头的铜铃在梦域的糖果森林里响个不停。森林里的糖果树都是梦生用“忆”光种的,树干是麦芽糖做的,树叶是芝麻糖做的,果实是两生花蜜做的。石头爬上最高的树,往恒忆域的方向摇铃,铃声穿过光带,竟在恒忆域的生命树上结出了串糖果,引得狐狸守忆人顺着光带往梦域跑,像条被甜味吸引的红狐狸。
“梦和‘忆’能互相结果!”石头摘下颗梦糖扔进嘴里,甜味在舌尖炸开,梦域的糖果森林突然长出片真实的忆痕草,草叶上印着归元墟甜坊的画面,“玄微哥哥快看!我们的世界和梦域连在一起了!”
琴师的银弦在梦域的星空下自动奏响,琴声里融入了梦域的风、恒忆域的雨、万域界的光,形成段前所未有的旋律。旋律所过之处,梦域的星星开始跟着跳动,有的化作音符,有的化作两生花,有的化作铜铃,在空中组成道流动的音谱。个沉默的梦域魂魄被旋律打动,突然开口唱歌,歌声里的“忆”画面——他曾是个会弹琴的守忆人,后来因为悲伤失去了声音——与琴师的银弦共振,竟在星空下凝成把新的忆弦琴,琴身上的两生花纹路,一半是梦的虚幻,一半是“忆”的真实。
“是‘声’的重生。”琴师握住新琴,指尖划过琴弦,“梦能治愈‘忆’的伤口,‘忆’能让梦有根,像断了的弦,在梦里接好,回到现实就能重新奏响。”
阿尘怀里的两生花在梦域的中心化作座巨大的拱门,拱门的左边是恒忆域的生命树,右边是梦域的星空,中间的门框上,刻着无数个“忆”与“梦”交织的故事:红袄女孩在梦里给溃忆世界的守忆人送糖,狐狸守忆人在梦里学会了唱《归墟谣》,硝烟世界的战士在梦里与亲人重逢,寂静世界的默者在梦里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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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忆梦门’。”阿尘的声音里带着惊叹,他往门里扔了颗恒忆域的“忆”种子,种子在门里长出棵双生树,一半在恒忆域开花,一半在梦域结果,“花说,只要这扇门还在,所有魂魄都能在梦里回到想去的地方,见到想见的人,让遗憾的‘忆’在梦里圆满,让圆满的‘忆’在梦里更甜。”
就在这时,梦域的边缘突然出现了片灰色的雾,雾里的梦画面开始扭曲:银河甜坊的糖变成了苦味的,云朵静心苑的摘星梯断了,忆梦门的门框上开始剥落,露出后面空洞的虚无。梦生编织的翅膀碰到雾,立刻失去了光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梦。
“是‘碎梦影’。”司忆老神仙的声音从光带传来,他的书页在雾前化作道光屏,光屏上的“忆”画面却在不断破碎,“比褪忆风更狡猾,它专门钻进梦里,放大‘忆’中的遗憾与痛苦,让甜的变苦,让圆的变缺,最后让所有梦都变成噩梦,连带着恒忆域的‘实忆’都跟着动摇,像被噩梦惊醒后,心里的恐慌会好久不散。”
灰色雾里,个扭曲的影子在游荡,影子每经过一个梦画面,画面就会染上悲伤的色彩:红袄女孩的冰砖在梦里化成了水,狐狸守忆人的尾巴在梦里被人剪掉,硝烟世界的守忆人在梦里永远救不了亲人,寂静世界的默者在梦里永远说不出话。这些被扭曲的梦画面顺着光带往恒忆域飘,生命树上的叶子开始发黄,之前结出的糖果变得干瘪,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甜。
“它在利用‘忆’的弱点!”张玄微的破魂刀化作道金光,将最近的扭曲画面劈碎,金光与雾碰撞,雾里传出无数痛苦的尖叫,“但它也怕‘忆’的力量——那些温暖的、坚定的、充满希望的‘忆’!”
他将恒忆域的生命树光注入金光,金光变得更加炽热,所过之处,扭曲的梦画面开始恢复:冰砖重新凝结,尾巴重新长出,亲人在梦里被救下,默者在梦里说出了第一句话。梦生趁机往雾里扔了把梦线,线缠住影子,影子的轮廓突然变得清晰——是个被噩梦困住的小魂魄,他的“忆”里全是被抛弃的画面,才会化作碎梦影,想让所有人都尝尝他的痛苦。
“你不是坏影子,是被噩梦困住的孩子。”张玄微的金光轻轻包裹住小魂魄,“我们的‘忆’里也有痛苦,但更多的是温暖,像苦艾糖里的甜,像硝烟后的花,像废墟上的家。”
渡生的茶亭飘到小魂魄面前,给他递上杯混着真实艾草的梦茶;守墓人的兰草在他脚下扎根,开出朵能驱散噩梦的花;石头往他手里塞了颗真实的麦芽糖,糖的甜味穿透了雾;琴师的银弦奏响了最温柔的《归墟谣》,旋律里混着所有守忆人的安慰。小魂魄的颤抖渐渐平息,扭曲的影子慢慢褪去,露出个抱着膝盖哭泣的小孩,他的“忆”里,其实藏着个温暖的画面——曾有人给过他一块两生花糖,只是被痛苦掩盖了太久。
碎梦影彻底消散了,梦域的灰色雾变成了彩色的云,忆梦门的门框重新变得坚固,上面的故事多了新的篇章:小魂魄在梦里收到了所有人的糖,红袄女孩的冰砖永远不化,狐狸守忆人的尾巴缠上了星星,硝烟世界的战士抱着亲人笑,寂静世界的默者唱起了歌。这些画面顺着光带往恒忆域飘,生命树的黄叶重新变绿,干瘪的糖果重新变得饱满,连狐狸守忆人都顺着光带跑到了梦域,正抱着糖果树啃,像条吃到蜜的红狐狸。
梦域的天空重新变回巨大的调色盘,这次的颜色里多了种温暖的金,是恒忆域的“实忆”与梦域的“梦忆”完美融合的颜色,像夕阳落在糖霜上,甜得耀眼。
梦域的尽头,万域界的光带向更远处延伸,连接着其他的“域”——以“幻”为基的域里,所有景象都在不断变化,却始终有两生花的影子;以“真”为本的域里,所有“忆”都赤裸而直接,痛苦与快乐同样鲜明,却透着股真实的力量;还有个以“空”为名的域,看似什么都没有,却能映照出所有域的影子,像面巨大的镜子。
“是‘映域’。”司忆老神仙的声音里带着敬畏,他的书页在光带尽头化作面镜子,镜子里映出张玄微他们的身影,身影周围环绕着所有域的光,“它能照出每个‘存在’的本质,梦域的缥缈、恒忆域的温暖、幻域的多变、真域的坦诚,在映域里都无所遁形,却又能和谐共存,像不同的人站在同一面镜子前,看到的都是自己,却又能通过镜子看到彼此。”
映域的中央,有面巨大的水镜,镜里正映出恒忆域与梦域的融合画面,画面边缘,渐渐浮现出张玄微他们从未见过的“域”景象,显然是在邀请他们去探索,去映照,去连接。
“它在等我们照镜子呢!”石头举着铜铃往映域的方向飘,铜铃的响声在光带里回荡,像在告诉所有“域”,“我们带着最甜的‘忆’和最美的梦来了,要让每个域的镜子里,都有归元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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