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与硬土之间沉闷而坚实的摩擦声,如同巨兽强有力的心跳。
赤红的车身如同一柄烧红的利刃,坚定、匀速地切割着陡峭的坡面,碾过浮土,压碎碎石,引擎盖昂扬地指向秋日高远的蓝天,一寸寸,一分分的向上。
终于,接近坡顶。可最后几米,坡度似乎更加狰狞。
车身的速度不可避免地减缓了,引擎的嘶吼也带上了极限负荷的尖锐。
松动的土石被从深层翻搅出来,像瀑布一样哗啦啦地滚落下去。
车身在极限的倾斜角度下微微颤抖,仿佛随时会失去平衡翻滚下来。
刚刚还在呼喊的人群,这时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跟随着那团在尘土中挣扎的红色身影。
就在引擎声浪即将被陡坡吞噬、车轮似乎又要陷入停滞的那一刻,紧皱眉头,咬着嘴唇的马闯,喊了一声“去吧,比卡丘!!”
右脚将油门踏板猛地一踩到底,引擎爆发出最后的怒吼,转速表指针瞬间扫过红线。
轰——!
赤红的车头如同破开堤坝的洪峰,带着一股蛮横力量,猛地向上昂起,率先冲破了那道坡顶线,
紧接着,整个车身,在四条疯狂刨挖的巨轮推动下,剧烈地颠簸着,带着满身的泥泞,彻底征服了最后几米的死亡距离,轰然冲上了平坦的坡顶!
引擎的嘶吼戛然而止,只剩下泄压阀那一声尖锐悠长的“咻~~~~~”
翻滚的、厚重的红褐色烟尘如同帷幕缓缓沉降,渐渐显露出坡顶的景象。
一辆赤红的牧马人,如同凯旋的战士,静静地停驻在坡顶最高处。
夕阳毫不吝啬的泼洒在它沾满泥土却依旧炽烈的车身上,勾勒出冷硬的轮廓。
“我。。。。。操。。。。。。”
这声低语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响了围观的人群。
“上去了!真他妈上去了!”
“红色牧马人,那姐们儿开的!”
“神了!刚才那油门……那控车的劲儿……”
“看见没?最后那一下,锁全挂上了,油门到底!尼玛玩呢!!”
车里,陆小宁扭头看着马闯,“咱,咱们上来了?”
“废话,没上来还掉沟里了?更陡的坡我都偷偷。。。。。我都上过。这点儿,算个怂咧。诶,你脸咋比原来还白?”
“我,我这。。。。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