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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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言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面对一个不知来意甚至还有些蹊跷的学生,向来谨慎的他竟然脱口而出了自己的真名。
而计行之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他兴高采烈地说:“你是做什么的啊?”
仿佛要把他的问题逐一还给他一样。
许君言没有回答问题,但在他的心里,已经放下了对计行之的芥蒂。
“我要往南走。”许君言说。
“南?我也要去那,”计行之乐呵呵地说,“我要去孟老板的书店。”
许君言的眉毛挑了一下。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许君言忽然说。
“怎么了?”计行之有些疑惑,但还是接道,“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
不对,暗号不对。
他不是组织的人。
“你和孟老板很熟吗?”许君言问他。
“熟,我经常找他借书。”计行之道。
如果孟老板信得过他的话,许君言就没什么顾忌了。
许君言决定亲自去见证一下。
“我正好也想去买本书,”许君言淡定地说,“不介意的话,我们就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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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甚至还有些喜出望外。
计行之感觉自己都要飞起来了。
许君言,他叫许君言呀。
君言不得意,归卧南山陲。
好听。
计行之就这么一茬接着一茬地和许君言搭着话,许君言大多数时间都没有回答他。计行之也不希冀对方的热情相迎,能和对方待在一起,他就很激动了。
孟老板的书店很快就到了,但孟老板今日依旧不在,计行之也没想太多,他跟着许君言,看他从书架上拿了一本有些旧了的书,翻了几页,就拿到收银台去了。
收银是一个小年轻,他手脚麻利地给许君言算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