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妃猛地睁开眼打断了他,气息因急促的呵斥而有些不稳:“休要胡言!”
“春贵人怀着龙裔,身子金贵,本宫让她一二是应该的,这有什么可说的?”
她说完,又是一阵压抑的低咳,瘦削的肩膀剧烈颤抖。
小田子被呵斥得不敢再言,只得死死低下头,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禾院判面无表情地听着,收拾药箱的动作,未有丝毫停顿。
他效忠的,唯有御座之上的帝王。后宫妃嫔间的龃龉算计,他从不关注,更不参与。
不过。。。。。。敦妃娘娘病情反复,确因春贵人而起。
情绪大动,与医嘱相悖。
禾院判提起药箱,躬身行了一礼:“此事微臣已经知晓。微臣告退,请娘娘务必静心养神。”
出了翊坤宫,寒风吹拂起禾院判花白的胡须。
他并未回太医院,而是转向养心殿的方向。
通报后进去,禾院判依礼向南宫玄羽回禀,敦妃今日脉案。
陈述完毕,他略一迟疑,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态,却还是补充道:“。。。。。。只是。。。。。。敦妃娘娘忧思过甚,肝郁之象突显。”
“微臣细问之下,方知今日回翊坤宫途中,因春贵人身体不适,敦妃娘娘仁厚,主动将肩舆让与了春贵人,自身徒步而归。许是因此劳累惊风,乃至病情加重。”
禾院判的言语间,未加任何评判,只将所闻平铺直叙,甚至隐去了“抢夺”二字。
但事实如何,听者自有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