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淑长公主与白慕枫,一个金枝玉叶,一个寒门新贵。
他们之间那一丝因惊马而起的,或许连自己都未曾全然明了的情愫,在深宫和朝堂的漩涡里,脆弱得如同朝露。
沈知念并非月老,也无兴致去牵什么红线。
深宫里的每一步,都需自己踏过。是福是祸,是劫是缘,皆由己身。
宫灯的光晕,在沈知念沉静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顺其自然,便是最好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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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岁暮天寒。
凛冽的北风卷着碎雪,在宫墙夹道间呼啸穿行,枯枝上凝着灰白的冰凌。
宫人们呵气成霜,脚步匆匆,为即将到来的除夕,做着最后的洒扫、张罗。
钟粹宫内暖意融融,银丝炭盆烧得正旺,驱散了窗棂缝隙渗入的刺骨寒气。
沈知念立在紫檀木书案前,指尖拂过一封墨迹早已干透的信笺。
那是上个月赵云归生产后,周府送来的报喜帖子。
周钰溪出征时,赵云归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她最终母女平安,诞下了一位千金。
今日,便是赵云归的女儿满月的日子。
沈知念妩媚的狐狸眼里,漾开了真切的暖意。
她那个直爽泼辣,笑声能震落屋瓦的手帕交,如今也做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