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溪需要很努力,才能维持镇定,不让紧张慌乱的情绪从动作中流露。
可他真的很想他……
这种思念,在他突破【记录者】,梦醒睁眼的那一刻,达到巅峰,开始跟野草一样在心间疯长。
他们靠的那么近,但施溪的手指却依旧不敢去触姬玦的皮肤。
阏伯台上,清寒的风,让两人发丝交错。
施溪深呼吸,保持着距离,小心翼翼,取下了那枚璇花血玉坠。
他过于紧张,快速后退一步。
这一秒,施溪精神紧绷到了极点,既要控制表情,又要控制眼神,还要抽出心思,努力让语气云淡风轻。以至于,他都没来得及发现,自己的手指颤得多厉害,握紧那一枚玉坠,指节发白,那么用力。
施溪弯唇笑说:“那就多谢殿下啦。”
他拿着玉坠就想转身走,试图让七上八下的心先静下来。
可姬玦说话了。冷淡清晰问。
“你拿什么谢呢?”
一句话,让施溪错愕,站在了原地,他有些茫然地转头,看着坐在审判高台的姬玦。
姬玦也在看他,唇角勾起,眼中含笑,可在那浅显薄冰般的笑意下,是一片沉寂的幽潭。
“你走上审判台,从我这里取走玉坠,没想过代价吗?”
施溪呆在原地,被他问的话都说不出。
在一旁风化很久的廉贞玉衡两位长老,终于吐口气,稍稍找回了吓到离体的魂魄。
吓死他们了,原来在这里等着这位小钜子啊。
尤其是玉衡,长舒口气,暗自捏把汗:还以为家主今天转性了呢。
廉贞也是,从鼻子里哼哧了声,不过他还是眉间阴郁,搞不明白,姬玦为什么会让人那么近身,平日里璇清殿,他不是方圆一米内,都不敢有人吗?
施溪眼神迷茫,他还真的没想过代价这回事。
“你想要什么。”
施溪故作从容问。
姬玦:“你能给出什么。”
施溪心说:那可太多了,我能给你,我的一切。
但他说不出来,于是道:“那么,殿下,阏伯台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姬玦失笑,摇头淡淡说:“我不要你的人情。”
施溪是真的不知所措了。
玉衡见此,心说,那么多人劝你殿下不好说话,难对付,现在信了吧。
廉贞偷偷瞥一眼,了然。姬玦大概是存心让施溪下不了审判台,难堪吧。
谁料,施溪都还没给出答复,他们家主继续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