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道人振振有词:“凡事预则立,等待尘埃落定,那说什么都晚了。”
乾阳老道一甩衣袖:“我这不就来了?”
虽然鄙夷师弟的行径,但师出同门,在这方面,两人始终是在一条战线上。
“师兄果然深明大义!”
青阳道人赞誉道:“对了,我听手下禀告,说你带道童一起来的,那道童呢?可不要乱跑,免得冲撞了人,闹出事来。”
乾阳老道咳嗽一声:“他并非我道童,而是我的救命恩人。”
“哦,此话怎讲?”
“我之所以能够恢复清醒,乃是得到了他的帮助,否则的话,现在还是个癫道人。”
青阳道人的神色忽然变得肃然:“如此说来,师兄你并不知道此子底细?”
老道说:“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
青阳道人差点跳了起来:“师兄,你怎能这样?上次怎没和我说清楚。”
他真有点抓狂的感觉。
要知道四皇子殿下要做的事,可不是继承大统,而是“谋逆”。
如果延康帝在这一阵子内咽了气,那还好,凭着朝野内外的支持,赵斌即可顺利登基。
关键在于,那老皇帝一直不肯死。
其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没有传旨让位,别的人就坐不上那个位置。
赵斌着实是等得不耐烦了,更担心夜长梦多。
要知道这些年来,有好几次,延康帝都差不多要升天了,不料被国师愿空法师一顿操作,做法祈福,然后延康帝又活了过来。
活得还挺精神!
万一这次又作法成功呢?
这让赵斌如何受得了?
既然父王不肯走,作为儿臣的,唯有帮忙推上一把……
而自古至今,关于谋逆,都是天大的事,必须严加保密,不能走漏风声。
青阳道人去找乾阳老道,那是因为知根知底,筑仙观与天龙寺势如水火,不同戴天。
本以为陈留白是老道的道童,那就等于同门中人。
现在一听,发现根本不是这样,陈留白竟是个“外人”,这就让青阳道人感到意外而恼怒了。
倒不是怕陈留白去告密,大局已定,里里外外都是殿下的人,谁都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但出了这种纰漏,被殿下知道的话,会怎么看?
与之不合的同僚更会抓住痛脚,然后进行攻击……
乾阳老道朗声道:“我倒觉得没问题,除非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