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医院、育婴室、慈幼所这些众所周知的“婴儿集散地”,另外两户倒霉的受害人家——城里的李庆军夫妇和乡下的某农户,引起了何建国的特别关注。这贼人为何对他们情有独钟,非要从这两户普通人家的摇篮里“精准摘桃”呢?难道是看上了他们的娃格外可爱?还是其中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何建国挠破头皮,也猜不透这偷娃狂魔的真实意图。究竟是单纯为了贩卖婴儿牟取暴利,还是背后酝酿着一场更为阴险复杂的阴谋?看来,真相还得从这些失窃家庭入手,一点点抽丝剥茧。
当下,何建国决定先从城里的李庆军夫妇家展开调查。他带上得力助手朱不换,踏上了上门问询的路。李家夫妇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听到敲门声,才勉强从床上挣扎起身,拖着病态的身体打开了门。
何建国满脸歉意:“实在抱歉再次叨扰,有些情况还需要再向您二位核实一下。”李庆军强颜欢笑,给何建国他们倒了杯水,试图振作起来配合调查。
李家的小阁楼虽不大,却被收拾得整洁温馨。何建国目光扫视间,一个精美的香囊映入眼帘,内含一道神秘的灵符。他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李庆军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旋即又黯淡下去:“这是城外尼姑庵送的灵符,据说能保佑孩子百病不侵。唉,现在孩子都没了,这灵符还有什么用呢?”妻子在一旁绝望地附和:“人要是都没了,去百病有什么用?”
何建国听着这对夫妇的悲叹,嘴上重复着早已说过无数遍的安慰话:“请相信我们,定会尽快找到凶手,把孩子安全送回。希望你们坚强些。”这话他说得多了,连自己都觉得寡淡无味,像是兑了太多水的糖浆,甜得不那么真切。
开封城最繁华的马道街北端,矗立着一座清末由美国传教士建造的教堂。历经数十载风雨,教堂的神职人员已悉数换成了地道的中国人,但他们依然坚守基督教的教义,开设育婴室,庇护着教徒们的子女,延续着那份救赎与关爱。
“刘神父,又来打扰您了。”何建国携助手朱不换步入教堂。由于上次婴儿失踪事件,育婴室的孩子数量骤减,大多已被忧心忡忡的教徒们领回家中亲自照料,唯恐自家宝宝再遭不测。
刘神父一见何建国,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仿佛教堂育婴室的婴儿被盗,是对万能上帝最大的亵渎:“何探长,咱们育婴室的孩子竟在上帝眼皮底下被偷,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们本想为教徒们提供最佳的育婴环境,如今看来,这成了一个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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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国赶紧安抚这位一心向善的老人:“刘神父,您一片好心,谁能料到那些丧心病狂的贼人连教堂的孩子都敢碰呢?”
“失踪后,婴儿的亲生父母来过吗?他们住在何处?或者婴儿有无其他亲属?”何建国边翻阅育婴室的婴儿记录册,边询问。
刘神父皱眉道:“奇怪的是,至今未见婴儿父母的身影。我们已做好赔偿的准备,可他们却迟迟不来。难道这孩子并非他们的亲骨肉?可不对啊,当时送来的分明是一对年轻情侣啊。”
何建国追问:“这对年轻情侣多大年纪?有何特征?”
“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朴素。他们把婴儿装在一个包裹里送来,包裹上还标注着罗马数字Ⅱ。”刘神父回忆道。
朱不换闻言,惊呼:“什么?罗马数字Ⅱ?刘神父,您上次怎么没提这茬儿?”
刘神父一脸无辜:“你们之前也没问呀。”
何建国脑筋一转,忽然发问:“神父,能否提供一下丢失婴儿的生辰八字?”
刘神父摇头叹息:“这个我确实不清楚,我们只负责照看孩子,不曾询问这些。”
这时,一旁的修女插话:“我记得那丢失的婴儿送来时,我曾问过那对年轻情侣孩子多大,他们说再过十天就满百日了。”
何建国目光一亮,紧接着问:“他们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婴儿又是何时丢失的?”
修女笃定回答:“五月二十一日送来的,五月三十日丢失。天呐,刚好是孩子满百日那天!”
何建国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急匆匆拽着朱不换再度折返李庆军家。
“李先生,您家孩子是在哪一天丢失的?当时孩子多大?”何建国直奔主题。
李庆军有些困惑:“您问这个做什么?”
何建国没有解释,坚持道:“请您先回答我的问题。”
李庆军的妻子接过话茬,泣不成声:“一百天,我们本来计划第二天给孩子办百日宴,谁知第二天孩子就不见了。我可怜的孩子啊……”那凄楚的声音,听得人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