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就吩咐他家的小厮:
“去醉仙楼定一桌上等席面送来,要快。”
等蓝固业洗漱出来,穿了一身秋东的换洗衣裳,头发还沾着水汽,捂着咕噜噜响的肚子和秋东面面相觑,郑氏和谷穗临时出门买菜还未归家时,恰巧醉仙楼的小二笑盈盈拎着食盒上门,对秋东道:
“是柳条儿街钱老板叫小的送过来的,说是贺您高中之喜,钱老板已经付了银钱。”
时间把握的刚刚好。
秋东无奈,钱老板对他这朋友是真体贴够意思。放人进门,指着树下他抽时间亲手钉的木桌道:
“就摆那儿吧。”
有酒楼小二在,蓝固业还能勉强保持矜持,等人一走,大门儿一关,蓝固业再也顾不得客套,吃的颇有点狼吞虎咽的架势。
秋东在边儿上不时给倒杯水递过去,可别噎着了。
呵,小小年纪,还有两幅面孔呢!
蓝固业被秋东嫌弃,嘿嘿一笑,一点儿也不在乎,吃饱喝足,小嘴儿一抹,又恢复成了那个初初见面时矜持高贵的大公子,嚷嚷着要去休息:
“可累死我了,等城门一开我就进城了,在城里打听了好大一圈儿才找到这里,表弟你房间是哪个,先叫我睡一觉咱们再说!”
秋东哼笑一声,稳稳当当坐那儿没动,直看的蓝固业心里发毛,才缓缓开口: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大少爷是闹哪出呢,他可不想没来由收留这么个大活人,出于人道主义让吃顿饱饭已经仁至义尽了。
蓝固业见秋东沉下脸,便知这位表弟不好糊弄,哼哼哧哧道:
“好嘛好嘛,我说就是了,其实我是离家出走的。”
秋东:“……”
蓝固业觑着小表弟黑沉的脸色,心下也有点惴惴。明明他才是表哥来着,怎会一个罩面就被小表弟给吓住?真是奇了怪了。
但谁让他主动送上门来了呢,只能扭扭捏捏,一五一十的跟秋东说了。
事情其实也很简单,他在封家待的烦了,封家上头的表哥表姐大多已经成家,连娃娃都有了,压根儿和他没有共同语言,正好他听说大舅要带两位表哥来奇州。
便也想同行,出来玩玩儿。顺道儿和这位从小受了许多苦,近日才认回来的是小表弟拉近一下关系。
结果母亲那里怎么都不同意,怕他在外面遇到危险,他好说歹说,最后还和母亲闹了点小别扭。
然后就在大舅出发两日后,独自跟在后头跌跌撞撞来了奇州。
秋东直接冷笑一声,气势冷冽:
“可真是我的好表哥啊,一见面就给我这么大惊喜,你就没想过万一你路上遇到什么意外,我和乌夫人难辞其咎?”
蓝固业见小表弟生气了,心道真可怕,竟然比我爹还可怕,一定是错觉!连忙插科打诨卖惨道:
“我的银袋子半路上被贼人给偷了去,花了一天时间好不容易抓住贼人,结果钱袋子已经被对方花空了,后头两日可是要饭来的,表弟你瞧我都饿瘦了,多可怜呀!”
秋东可不信这鬼话,钱袋子被偷是真,但要饭却未必,否则那头上莫名换成木棍儿的发簪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