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倒是真爱了,嫁给太子也省的祸害旁人,也算绝配。可怜少鱼姐姐名声被她带累的,没人敢上她家说亲就罢了,至今都不敢出门,也不知何时才能熬出头。”
很多人当初就悄悄嘀咕,说太子和冯家不地道,坑了顾家。不敢说里头有太子的事,就只能把罪过全往冯少平身上推。
可如今再看,这两人倒也情比金坚,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事情就是这样,时过境迁,上下嘴皮子一碰,说什么的都有。
秋东跟在后头捡土豆,哼笑出声:
“你还知道真爱呢?”
你要开了这一窍,你爹我也不至于成日为了你的婚事忧心的少吃两口饭。
咱虽说不是皇帝家的闺女不愁嫁吧,但你爷爷好歹是魏国的福康王,你伯父是魏国皇帝,你太奶奶是魏国顾太后,你爹我正在给魏国建功立业。可都这样了,你的婚事还愁的你爹我吃不下睡不香!
你要真懂什么是真爱我倒是省心了呢。
顾长念手里的锄头都快被她抡出残影了,不高兴的反驳:
“爹您少瞧不起人了,我以前天天偷溜出去听说书人讲才子佳人,酒楼里听的人可多了。人家两为了能在一起,抛家舍业,不顾一切私奔,父母丢给兄弟赡养不算,还要连累家里姊妹的名声。当垆卖酒啊什么的,都是真爱。
反正我瞧着怪傻的,要是搁在咱家里,您锦衣玉食的养了我十几年,谁要叫我为了个男人穿粗布麻衣,吃糠咽菜,下厨烧饭,织布挑水,不要奴仆,不要金银,甚至成为低等的商户沿街叫卖,我定要叫他知道姑奶奶铁拳的厉害!”
秋东还没说话呢,旁边刨土豆刨的气喘吁吁的顾长安扶着锄头先赞了一声:
“好!”
见两人都看他,他还很郑重的握拳头表示:
“那种纯属脑壳儿有泡,哥宁可养着你一辈子,都不能叫你干出那种傻事!”
这话把顾长念给说乐了,她可不就想一辈子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去嘛,当即道:
“那咱们可说好了,哥你不许反悔!哥你累了吧,我不累,放着我来!”
傻的呀,秋东都没眼看了,自个儿听听,你说的那玩意儿能叫真爱吗?那叫落地穷酸读书人对富家小姐的意、、淫。跟后世无脑爽文一个水平,觉得怎么爽就怎么来。
还跟人家当垆卖酒对比,那是一回事吗?人卓文君是二婚又不是傻子,最起码司马相如是真的很有才。
再次在心里埋怨原身娶媳妇儿水平不行,影响孩子们智商。
反正是砸自个儿手里了,秋东心情不太美妙,吩咐管家:
“备车,上外头转转去。”
顾长安眼睛嗖一下转过来,探照灯似的,用“爹,你是不是要出门搞事”的眼神瞅他,夹杂着点小激动小兴奋。
秋东没忍住,还是决定临时给他多加一篇功课:
“书房靠窗第二格第一本,我新编的几何新解,上头的题做不完不许吃饭。”
就这点心眼子,在这个家里除了安安生生种地也做不了别的。
不是擅长算学吗?那就学吧,掌握一门技术,怎么着都饿不死。
这世上有的人多才多艺,有的人在一个领域钻研到顶峰。可有的人就是得上天宠爱,既多才多艺又在某个领域有独到见解。
好比眼前的妙法禅师,出身显赫,文武双全,与佛有缘,出家后领悟佛法,开坛讲经,济世救人,简直是多领域人才。
秋东坐在禅师旁边的蒲团上,手里木鱼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很突兀的插、、进禅师充满韵律的木鱼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