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琛扔给弥生干净的浴巾,让他擦干身体,自己走到衣帽间换上一套新的浴袍,再回来让弥生也换上干净衣服。
最后两人躺到床上时,夜色浓郁得深不见底。
弥生半边身子都贴着祁琛,靠祁琛身体冰凉的触感给自己降温,浴袍宽松光滑,挂在祁琛身上松松散散,一动就能碰到皮肤。
祁琛累得够呛,身体使用还不熟练,动作和想法总会慢半拍,像是残疾人在复建。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他刚躺到床上,眼皮就有些沉。
“你定个闹钟,一个小时后叫我。”
祁琛声音有些含糊沙哑。
“起来干什么?”
弥生见他这么累,心疼地说,“快睡吧。”
“等会我身体就捂热了,一个小时后我再泡一遍冷水……让你贴着……”祁琛脑袋慢慢垂下,声音低不可闻,最后几个字很轻,随着均匀的呼吸声一同散到了空气里。
弥生呼吸一窒,密密麻麻的痒意蔓延至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揉搓着。
他为什么这么好呢?对上谁都能毫无保留地奉上真心,显得他那些阴暗、肮脏的想法更加扭曲。
弥生轻轻咬着祁琛的手指,舌尖舔舐过皮肤。
祁琛指尖动了动,没醒。
弥生满意地勾起唇,抱着祁琛说:“睡吧,好梦。”
祁琛本以为在别人的地盘,身边还有位不安分的大火炉,根本睡不安稳,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醒来。
但一睁眼,却看到窗外晨光熹微,天已经亮了。
祁琛迷糊了两秒,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周围,探了个空。
又过几秒,祁琛反应过来身边没有别的热源,立刻清醒了几分。
昨晚的记忆十分清晰,他当时太困了,想眯一会再照顾中了药的金主,对方显然没定闹钟也没叫他,让他一觉睡到了现在。
祁琛坐直身体,往周围看了看,视野内没找到金主的身影。
一晚上过去药效退了,他已经离开了?
祁琛皱着眉起床,走到门边捣鼓了下,打开门锁。
余光忽然瞥到浴室的玻璃门上泛着冰冷的白霜,两秒后,祁琛陡然意识到什么,走过去猛地推开浴室的门。
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浴室内没有任何光源,有些暗,浴池中满满的水冰凉沉寂,没有丝毫波动。
弥生就坐在浴池中间,凉水没过大半身体,露出的手腕皮肤发紫,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像是蒙了一层霜。
看到面前的场景,祁琛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他探了下弥生的鼻息,手指微颤,有点懊悔自己昨晚为什么没醒……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