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入梦穿到了一具尸体里?
祁琛低头打量了下,这具身体的主人穿着瑰丽紧致的西装,布料昂贵,做工极其考究,胸口挂着金灿灿的长链,纽扣是与白色西装颜色适配的银色细钻。
这人大概是即将参加或者刚参加完盛宴回来。
食指指根的触感格外明显,祁琛抬了下手,看到自己戴着一个灿金色的钻戒。
手指明显还没适应钻戒的存在,应该是刚戴上不久。
难不成是……婚礼?
血水很快流干净后,浴池里漫上新的温水,把他身上的血一同洗干净。又是新的一轮热水涌上后,身边归于平静。
没了水声的遮掩,祁琛这才听到身侧传来的声音。
“咚!咚!咚!”
隔着一层朦胧的屏障,是难以掩盖的心跳声。
弥生一边按着自己不争气的胸口,一边疯□□作浴池上水、香薰、泡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行,来点声音挡一下。
祁琛透过屏障只能看到一个坐在他身侧的影子,试探着开口问了句:“……你是?”
心跳瞬间更剧烈了,祁琛听着都心口发疼。
弥生闭了闭眼睛,不动声色地挪远一些,他深吸一口气,还没酝酿好回答,又听祁琛问道:“恢复记忆了?”
“……嗯。”
弥生的声音很紧。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祁琛问。
弥生又沉默下来。
见他不说话,祁琛还以为对方因为自己擅自入梦,看到他不想让人知道的隐私而生气,斟酌了一下说:“抱歉,当时情况紧急,我并不是有意探查你的过往。”
“没事,”弥生紧握着手,强迫自己呼吸和语气正常,“没关系,你不用道歉。应该道歉的是我,把你拉进了梦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用自己的脸、自己的声音谈话,距离相近,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在出租屋的时光。
弥生最后和祁琛相处时刚成年,现在在菲希尔生活了一年多,声音和身体又发育了一点,祁琛不会因为声音认出他的身份。
祁琛捏了下手指,思考怎么把金主带离这个梦。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位金主,一位在祁琛没穿越进来时已经离世。
难道是因为新婚伴侣死亡,才让金主久久没能脱离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