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柴房的、锁在地窖的……所有见不得光的角落里,那些女人都不见了踪影。
“是顾从卿!肯定是他干的!”刘老大大喊,“他把人救走了!还下了药!”
“追啊!往镇上追!他们肯定没走远!”有人喊着,抄起家里的扁担就想往外冲。
大队长却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坐在地上。
他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村子,看着那些或哭或骂的村民,突然想起顾从卿说的那句话——“你以为知青办能奈何我?”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脊梁。
这哪是来插队的知青?
这分明是来索命的阎王啊!
远处的土路上,三轮车正不紧不慢地往前驶着,车斗里的女人们,终于敢抬起头,望向那片象征着希望的镇子轮廓。
而身后那个囚禁了她们多年的村庄,正被恐慌和绝望彻底吞噬。
顾从卿他们刚进镇口,就引来了一片瞩目。
挑着担子的行人驻足回头,连趴在墙根晒太阳的狗都竖起了耳朵,冲着三轮车汪汪叫了两声。
秦书蹬着三轮车,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车斗里的女人们下意识地往彼此身后缩,把脸埋得更低——她们太久没见过这么多人,那些或好奇、或探究、或带着点嫌恶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身上。
“别看他们,往前看。”顾从卿低声对前面喊了句,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那些原本指指点点的人,被他眼神一扫,不自觉地闭了嘴,默默让开了路。
李广骑着自行车在前面开路,车铃叮铃铃响着,却压不住周围的窃窃私语:
“这是啥情况?哪来这么多……”
“你看她们那样子,怕不是遭了难?”
“那几个年轻人咋带着这些人……”
王玲紧紧扶着车斗边缘,脸涨得通红,却还是鼓起勇气对车斗里的女人说:“别怕,马上就到地方了,没人敢欺负你们。”
黄英也跟着点头,手却紧张地攥成了拳头。
穿过两条热闹的街巷,武装部的青砖门楼终于出现在眼前。
门口站岗的哨兵看到这一行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端着枪上前一步:“站住!干什么的?”
顾从卿快步上前,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证件递过去:“同志,我们有紧急情况汇报,这些是被拐卖、非法拘禁的女同志,需要寻求保护。”
哨兵接过证件,又看了看三轮车上那些形容枯槁的女人,脸色瞬间严肃起来,立刻转身往里喊:“张干事!有紧急情况!”
很快,一个穿着军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