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目的是救人。”
四双手接过刀,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奇异地让人定了神。
油灯的光落在顾从卿脸上,映出他紧锁的眉头。
他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声音压得极低:“老井是活水,直接撒药肯定不行,水流一冲就稀释了,等村民第二天打水,药效早没了。”
秦书蹲在地上,吧嗒抽着烟:“那咋办?
总不能半夜挨家挨户往水缸里倒吧?
村里的狗一叫,全得醒。”
李广握着短刀的手紧了紧:“要不……咱们把药掺到井边的水桶里?
村民早上打水都用那些桶,说不定能沾上点。”
“不行。”顾从卿摇头,“桶就那么几个,有的人自家带桶,而且药量不好控制,万一有的人家没沾上,反倒打草惊蛇。”
黄英忽然开口,声音细若蚊蚋:“我听张姐说过,村里有个规矩,每天天不亮,就有人去老井边挑第一担水,说是‘请神水’,供在祠堂里,然后各家才开始打水。
要是……要是能把药掺进那‘神水’里?”
“祠堂的水?”秦书愣了愣,“那水供完了,最后会分到各家当‘福水’,混在自家水缸里……这倒是能让全村人都沾上边。”
顾从卿眼睛亮了亮:“谁去挑这‘神水’?”
“是村里的刘四太爷,七十多了,腿脚不利索,每次都是天刚蒙蒙亮就去,挑完水直接送祠堂。”
黄英回忆着,“张姐说他耳背,眼神也不好。”
“这是个机会。”顾从卿指尖在桌上画了个圈,“老会计挑水用的是两只大木桶,咱们提前去井边等着,趁他打水时,把药粉快速撒进桶里。
他眼神不好,未必能发现。
药粉遇水就化,无色无味,等‘神水’分到各家,混进日常用水里,药效刚好发作。”
秦书还是担心:“可老会计虽然耳背,身边说不定有年轻人跟着照应……”
“我去。”顾从卿站起身,“后半夜我先去井边埋伏,观察清楚。
老会计要是一个人,就趁机下药。
要是有人跟着,再想别的法子。”
他看向众人,“你们在家准备好,一旦药下成了,天一亮就按计划行动——李广跟我去搜村西头那几家,秦书带黄英去村东头,王玲留在知青点望风,万一有动静,就骑着自行车去镇上的武装部。”
王玲咬着唇点头:“我记住了。”
李广把刀别在腰后:“放心,保证把人都搜出来!”
秦书:“药粉我再包严实点,你拿的时候小心,别沾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