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惊神宫的弟子,但是一辈子,都没有进入过惊神宫。」
「他始终一个人在下面打拼,苦苦煎熬。」
「每一年都往总部同门前辈,不知道送多少礼物,这种送礼,持续了一千多年。」
「他甚至没想过会得到什么超级待遇,也没想过为自己谋取什么职务好处,
他只是想着有一个靠山。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背后能有支撑一下的力量。仅此而已!」
「但是没有。」
「他一辈子都没有等到。」
「这么多年的礼物,都如同扔进了无底洞。」
「在他一心教发生叛乱,副教主任中原勾结上层,想要颠覆教主位置的时候,上层风云利益交换,他甚至连点风声都没得到。」
「不要说有后台靠山撑一撑,甚至连一声提醒都没有。」
「他是惊神宫弟子,但却还不如不是。因为惊神宫弟子这个身份,反而限制了他投靠别人。」
「他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进入惊神宫,给祖师磕个头,诉说一下自己的委屈。或者不用诉说,磕个头就足够。」
「但他始终没有等到。」
「弟子面对祖师,说一句心里的话,真实的感受,那就是在来到惊神宫之前;弟子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要去想师父的事,不要触怒祖师。要以最乖巧的姿态,留在惊神宫,讨祖师欢心。」
「师父的委屈,师父的不平,师父一生的渴望与怨念,都与弟子无关。」
「弟子努力服侍祖师,做好自己的事情,看好自己的前途就好。」
方彻平静而认真的说道:「这就是弟子一开始的打算。」
「但是当弟子站在惊神宫门前,看到惊神宫这三个字的时候—
方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惊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道:「。。-弟子没忍住!那是一种不知道的什么情绪,突然就从心中爆发出来。」
「让弟子做出来最不理智,但是却最最能够让弟子那死去的师父出一口气的行为。」
「师父他一手把我从人间底层捞出来,培育我,教导我。祖师,弟子承认,
师父一开始的培养是带着目的的,是为了培养打手的。」
「但是到了后来,师父越来越是真切。一直到最终,用他自己的性命,为弟子铺了一条青云路。」
「所以今天弟子没忍住。」
「弟子认为,今日若不这么做,对不住师父在天之灵!」
「弟子夜魔,是唯我正教人,但是师恩如海,不得不报。师父的终生遗憾,
此生怨念,弟子——。不吐不快!」
「弟子的理由,就这些。」
方彻说完,再次低下头:「还请祖师责罚。」
白惊的脸色始终没有任何动容。
哪怕听到夜魔说到感情最浓烈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变化,眼神清冷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