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们挨家挨户搜寻,想要捉拿作为“亵神者”的我。
我遥望村庄,对阿春说道:“阿春姐,你先回村子吧。下次见面的话,能帮我带把柴刀吗?”
阿春鬼使神差般道:“脸那么臭,想什么呢?”
我猛地一怔,愣愣地看着她,不由得抿紧了唇。
深吸数口气后,我才笑着颤声道:“哥,这事非做不可。”
阿春不再吭声,静默地走向村庄。
此后数天我游离在村庄之外,蛰伏于暗处窥探村内动向。
即便已经非常谨慎,极力掩去自己的踪迹,可是不知为何,阿春总能找得到我。
每一次,她都会给我带些食物,陪我坐上一会儿。
虽然难以交流,但我却隐约觉得,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劝我。希望我能够离开,别再以身犯险。
不过,我复仇的念头却从未动摇。为了我哥,也为了那些无辜丧生的婴孩。
随着时间流逝,巫师们逐渐放弃搜寻,整个村庄的戒备随之松懈。
阴云遮蔽天际,空中下起了雨。
雨水淋湿外衣,凝固的血迹再次猩红。
我以夜色雨声作为掩护,潜入生活了十八年的村庄。
兴许是常年无忧,从未想过谁会前来行刺,所以巫祝家中并没设人把守。
没费多少功夫,我便潜入到阿公房间。遭雨淋湿的衣物散发寒意,滑落衣角的雨水落滴向地面。
滴答——滴答——
微弱的响声没有惊醒阿公,他正抱着怀中娇妾酣睡。前者年过六旬,后者不过二十几许。
我的眼中不掩鄙夷,行至床边,俯身拍了拍阿公的脸。
他皱眉睁眼,便见我浑身染血的模样,顿时惊得浑身一颤,“牧云?你不是死了么?!”
我咧起嘴角,露出个不含温度的冷笑,“阿公,你不是认得清我们兄弟二人么?搞错了,我是牧霄啊。”
阿公见我手握柴刀,恢复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样,冷声呵斥道:“你想干什么?”
与此同时,他身旁的娇妾也被惊醒。她刚想出声尖叫,就见我抬起柴刀,“闭嘴!不然连你一起杀!”
娇妾当即噤声,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我笑眯眯地对阿公问道:“阿公,你平日所用的毒药在哪?”
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巫祝作为傩神的使者,却因“神罚”而惨死。
我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村民,一切都是伪造的假象。
阿公深知这样的死法有多痛苦,面色阴沉地闭紧双唇,一声不吭。
“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