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洲让白秘书把车停到路边,让他先回公司。
他一个人下车,走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
(),慢悠悠的晃着(),找了一个凉快的地方坐下,看着周围的人群观察着。
有些人穿得极其富贵,有些人看起来很窘迫,有些人洋洋洒洒拿着宣传单不停着拉着人说着,哪怕被拒绝了也不气馁,开始寻找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迎着太阳扫着马路的大妈大爷们,骑着三轮车带着废品浑身衣服破烂,但是车上的小狗却快乐着仰着笑脸,看着极其活泼。
还有拿着矿泉水,啃着面包穿着西装的青年跟中年人,在路边来回匆匆走来走去,脖子上带着他们公司的厂牌。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为钱发愁过的张元洲,第一次感同身受的看着世界。
原来生活有这么多的面,每个人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跟自己的目标向往。
他忽然想到了贺钧言,他清楚的知道贺钧言的家庭过往。
贺钧言在他面前也从未避讳过自己的家庭,甚至在想出国留学的时候还卖了一波惨,张元洲毫无疑问是心疼他的原生家庭的。
但是心疼归心疼他无法感同身受,因为他从未缺过钱。
公司这次的危机让他知道了,自己以往是多么的任性。
上学的时候无数人讨好他想从他这里得到好处,他也毫不吝啬的每次指挥他们帮自己一些忙后,就给他们一些钱,或者随手让他们刷自己的卡买些东西。
可能自己就是别人眼里的冤大头。
今天的日头格外的大,穿着西装三件套的张元洲不一会儿就额头上冒出了一些细汗,他刚想站起来离开,突然一个满是伤口茧子的粗糙大手递过来了一瓶水。
“小子销售吧,大热的天穿这么厚的衣服,咋了,是工作上受委屈了还是咋了?”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大爷,看起来不修边幅,身上衣服也很破烂,但是目光带着温和慈祥,他直接坐在了张元洲的身边。
乐呵呵的看着他。
张元洲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自然的接过了他手里的水,笑着道:“谢谢大爷。”
他的确渴了,拧开瓶盖喝了几口。
送水的大爷叼着一根烟一直未点燃,过了一会儿把烟在鼻子处闻了闻,又重新夹在耳后,“没有什么是熬不过去的,小伙子加油。”
“嗯,我会的。”
“要是真觉得太难过了,跟大爷说说,反正咱俩谁也不认识谁,说完大爷我给你开导开导,然后咱俩再就此别过。”
贺钧言听到他的话后,看着他眼中神色十分真挚,“大爷,你觉得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我年轻的时候觉得搞钱是最重要,然后还有我的名誉,等我老了,我才发现原来我的老婆子才是我最重要的,可惜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陪了我大半辈子的人没了。”
大爷说这话的时候,虽然一直在笑,但是眼里却十分伤感。
这一瞬间张元洲知道了对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他掏出打火机递过去,“大爷吸烟吗?”
()“不了,戒掉了。”
张元洲听到这话看着他沉默了一下,随后把打火机塞回了口袋。
“你这西装质感不错,看起来不像是销售能穿得起,小伙子你这工作岗位不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