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兕愕然道:“求我相助?”
郭广敬也有些意外,只是道:“上官兄说,当今世上能帮他的唯有大都督一人。”
陈青兕道:“上官兄是不是太抬举在下了。陈某不过一介布衣,得天子赏识才有今日。上官兄此番受罪,憾而不冤,陈某怕是无能为力。”
郭广敬并不奇怪,他跟上官仪文武殊途,却异常合契,相交多年,登堂拜母之交。
他是为数不多了解上官仪对陈青兕那股佩服加敌意的存在。知道两人的关系,远不足以在这种情况下出手相助的。
他作揖道:“上官兄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并不打算牵累任何人。只是希望大都督能够稍微照拂一下他儿媳郑氏。”
陈青兕有些傻眼,这照拂儿媳,什么操作?
郭广敬悲凉道:“上官家与上官兄这里已是一脉单传,郑氏已有孕在身,腹中男女未知。掖庭宫情况复杂,常人无法涉及。大都督有经世之才,将来必定封侯拜相,若能施以援手,感激不尽。”
他说着深深一拜。
陈青兕双眸却是一怔,都忘记这茬了,问道:“据我所知,上官庭芝只有一子?”
郭广敬道:“叫上官琨儿,现今同上官兄一并入狱,怕凶多吉少。因故上官家的血脉,是否延续,便看郑氏腹中之子了。”
陈青兕心里说了一句:“那没戏了,不出意外,腹中孩子,多半是上官婉儿。”
历史上上官婉儿是在幼年时跟着她母亲郑氏一并入宫役使,现在历史的进程前移,如果不受蝴蝶效应影响,多半是那个秤量天下的女相上官婉儿。
陈青兕道:“此事确实并非难事,真有那一日,自会在力所能及之内,略尽绵薄之力。”
这回答还是很有灵性的。
郭广敬愁苦的脸上却流露出一抹笑意,道:“有大都督这句话,已经足够。在下替上官兄拜谢大都督……”
他说着深深作揖,长拜不起。
陈青兕将他搀扶起来,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
答应下来并非为了那个上官婉儿,而是这种托付,确实不难办。
这在庙堂为官,结善缘是很有必要的。力所能及,举手之劳的事情,能帮便帮,利大于弊。
郭广敬这种二代别看没什么存在感,但真要他们将自身以及父辈人脉调动起来,还是很可观的。
“在下不打扰大都督述职了!”
郭广敬再三拜谢。
陈青兕有公务在身,自不挽留,与郭广敬一道出门,直往皇城而去。
相比在长安的人尽皆知,陈青兕在洛阳还是有些脸生,一直抵达端门,才遇到前往皇城上值的熟人。
相互打了一个招呼,陈青兕从端门入皇城,直往紫微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