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白锦书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身后。
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钟鼓。
她的情绪十分激动,因而敲钟鼓的动作也很大。
大到她每敲一次钟鼓,她身后背着的那些棺椁便会跟着动一下,就好像棺椁里面的尸体成活了一样,就好似棺椁里面的尸体也不忍看见白锦书如此悲痛的模样。
“大姑娘,敲钟鼓您会受到火刑跟仗刑的,您敲十次,便要受一次仗刑。”
钟鼓已经连敲了十次,守城将士不忍开口,却又不得不说。
不说,白锦书站在这里敲钟鼓,岂不是白敲了。
“好,来吧,行刑,只要能为舅兄洗清冤屈,我愿受刑,来吧。”
白锦书敲着钟鼓的动作一顿。
她将鼓槌放下,转过身,面对着西京所有的百姓。
她这一转身,才让西京百姓看见了她现在的模样。
何止是铠甲染血,白锦书脸上全是纵横的血迹,她的身上,滴滴答答的血迹顺着铠甲不断往下落。
掌心早就已经是一片模糊,那些棺椁她一路背着往西京来。
棺椁很沉,她一个女子根本就拉不动。
可拉不动也要拉,拉不动就硬生生的用血肉拉。
粗壮的绳索磨破了皮肉,露出森森白骨。
白锦书脖颈上的铠甲处全是不断往外渗透的血迹。
铠甲如此锋利,都被磨平了菱角,可见白锦书铠甲下的血肉烂到了什么程度。
“让大姑娘继续敲钟鼓,我愿代大姑娘受刑!”
“定国将军府的人是为了大胤的百姓而死,白大姑娘受的起我们代替她受刑!”
看见白锦书的模样,西京的百姓眼中充血,高喊一片,死死的盯着守城将士,好似要是他不同意,他们便将他拆了。
守城将士大惊,唇瓣蠕动:“这,以前没有过特例。”
“没有特例便开特例,难道白家人的惨状不值得开特例么,难道大胤所有百姓的命,不值得开特例么!!”
一个汉子嘶吼,吼声传遍西京每一个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