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重要的。
水至清,则无鱼。
水至浑,则无命。
这是一个度,需要去慢慢把握。
之前朱棣大肆奖赏功臣,和处决前朝余孽的时候,唯有一个人被悄然‘放过’。
方孝儒。
不是朱棣畏其名声,朱棣也压根不想用他,但这个人留下来,朱棣有用。
朱棣称帝之后,方孝儒就一直赋闲在家,既不用他,也不罚他,似乎就这么将他遗忘了。
但唯独有一点,他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许他出城。
对此,方孝儒认为朱棣想要软禁他,似乎是认命了,每日闭门不出,躲在书房读书。
而从前门庭若市的方府,如今只有一洒扫老妪为伴。
处理了这些引荐官之后,朱棣的目光终于放在了‘科举新政’和‘摊丁入亩’上。
新政之事不能操之过急,如今也只能从山西、山东、河北、北平、陕西这些科举‘弱省’,以及应天开始。
学校要一座一座建,学生要一点一点收。
倒是应天和北平,似乎有好几所‘古怪’的学校开始建设。
但无论谁去打探,也不清楚这究竟盖的是什么学校。
对于摊丁入亩一事,朱棣显然十分急切。
三月初,苏谨的学生许圭,挂着巡田御史的身份,离开了应天。
只不过他走的时候悄无声息,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又会经过哪里,先到哪去。
即便是消息最灵通的那些士族,也只知道这次来清丈土地的巡田御史,是苏谨的学生,叫做许圭。
其他,一无所知。
建文四年,三月底,钱塘县。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杭州水利发达,自古就是通衢富庶之地曾为南宋都城。
尤其是钱塘县,这里坐落着大大小小的工坊,以及无数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