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累了。”花太后靠着松墨大迎枕,并不愿意去见李煦。
“母后还是不愿意见朕吗?”李煦站在寝殿的屏风外,声音无奈。
花太后沉默了片刻,“皇上如今政务繁忙,何必浪费时间来哀家这里。”
“朕下个月大婚。”李煦说,“朕希望母后到时候已经治好了病,能够看一看朕的大婚之礼。”
“恭喜皇帝。”花太后冷淡地开口。
李煦笑了笑,他让长乐到外面去等着,“朕有几句话要跟母后说。”
长乐担心地看了看他,又看向始终不肯转过身看皇上的太后。
“那……我先出去了。”长乐小声说。
李煦走进寝殿,淡淡地看着花太后,“母后是打算这辈子都这么跟朕相处吗?”
“长乐还年幼,需要母后的教导,日后婚姻大事,总归要您亲自操持才能放心的吧。”
花太后撑着身子坐起来,脸色发白地瞪着李煦,猛烈地咳嗽着,“你……你威胁我?”
“不,母后,朕不会威胁您,只是让您明白,比起朕,或是未来的皇后,您比谁都更想看到长乐能够过得好,您觉得朕心狠手辣,那您相信朕以后为长乐挑选的驸马吗?”李煦说。
“长乐的婚事,哀家以后自己会为她做主。”花太后道。
“还有商姜柔,母后不想再见她吗?”李煦说。
花太后脸色一变,“你连阿柔也容不下吗?你想对她做什么?”
“她跟着沈时好去南岭了。”李煦面无表情地说,“朕也想对她好,否则怎么会封她为柔嘉郡主,可惜她不是很听话。”
花太后说,“她想回南岭就让她在南岭,她至少还救过你。”
李煦颔首,“那就请母后好好保重身体,有您在,朕尚且还能念着一点骨肉情分。”
花太后沉着脸,“你走吧,哀家肯定会活得好好的。”
“那朕先回去,等过几日朕再来陪母后用膳。”李煦说。
望着李煦已经挺拔的背影,花太后心中一阵悲凉。
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多年,几次度过生死,如今却相顾怨恨,她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
花太后哭得撕心裂肺,她怎么会不爱这个儿子,可他所做的,就如同在她心口狠狠剜出一块肉。
“母后!”长乐听到哭声急忙进来,手足无措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