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话就给陈盼弟说红了眼睛,爸妈再不好,都是她们的父母,她俩饿得前胸贴后背睡不着,逃走前还在替父母着想。
“还真是好姑娘!”她将妹妹一把搂进怀里,心疼的直哭。
两人肚子都饿,几乎是熬到后半夜才睡着,早上被一阵急促咂门声吓醒。
“砰砰砰!”
陈盼弟激灵从床上坐起,整个人都是懵的。
“放炮了?”
“懒虫,大懒虫、小懒虫,天亮还睡觉。”
是陈天宝,门锁了,他就在门板上狂敲,一刻不得歇。
陈盼弟是真的疯了,又出不去门,还不让人睡觉的吗?她头很疼的。
陈来弟已经习惯了,坐在床上往身上套衣服,“妈让他这么做的的,即便被锁着,妈也不允许我们偷懒的。”
她习惯性地从床下面抽出一个破箩筐,里面是全套糊纸壳的工具。
她盯着那堆工具,向二姐解释:“今天得糊够一块钱的量,晚上妈看到糊好的纸壳会心软的给一个饼吃。”
陈盼弟插队前家里还没有接这个活,不知道一块钱要糊几个,想来一定很多。
“我帮你。”
她不会,一边学一边问,发现想糊好一个纸壳还挺难的,脖子都酸了,糊废了两个终于成功一个,她很兴奋
“三妹,糊好这么一个纸壳能卖多少钱?”
陈招弟麻木地说:“一分钱。”
才还兴奋的人,瞬间把好不容易成功的纸壳甩到了一边。
“一分钱?十几分钟我就赚了一分钱?”
那她想在今天赚上一块钱,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这不是数量问题,是手指会疼,腰会疼,脖子会疼的问题。
是妹妹们大好的青春埋在这地住根本不赚钱的纸壳里的问题。
她抓过小妹的手,发现她的拇指和食指还有中指腹都有厚厚的螀子。
“小妹,一个月你糊纸壳能赚多少钱?”
来弟被二姐这样问,呆了一顺,很自然地说,“我没算过,换了多少钱妈也没给过我,有时候家里有活就糊得少一点三四十个,有时候没事,我和三姐能糊一百三四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