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宪的人脉、权势皆在辽东,想插手淮南,尤其是和淮南军纪委一把手有关系的亲属,办倒对方太难。
这种事只能慢慢等机会。
杨爱国知道爸爸尽力了,他一辈子都在求稳,与昌家这种半个家族都在军方的世家争斗,没有胜算他不会出手。
既然是昌耀辉那臭小子一个人的错,那就先让他一个人来承担杨家怒火。
杨健完全不知道父亲在为他做这些事,今日他要请老妹和陈盼弟吃饭。
陈盼弟回海城了,风尘仆仆地下火车,去羊城前原本圆润的脸,此时瘦出了尖尖的下巴,半个月连坐火车的事情可不是谁的身体都能受得住的。
可陈盼弟丝毫疲惫感没有,不但没觉得累,两只眼睛神采奕奕的,整个人比当初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还要兴奋。
三人在春辉大酒店的一个包间里,饭菜已经上桌了,谁都没有急着动筷。
杨美娇端着一杯橙汁,“盼弟,这一路辛苦,我敬你。”
她身边摆着三摞厚厚的大团结,这一趟倒腾布,足足赚了两千六百六十块。
这里还有八百块钱的布是卖给育苇场乡亲,没有赚钱。
她脸颊激动地泛红,举着酒杯,“美娇,付经理这一次找了四位供销社的经理,他们嘴上没有明着说,我听那意思是不想放到供销社卖,我走的时候还说,要是还有货直接联系他们,他们有多少都能吃下。”
杨美娇看着三哥,“三哥,这条线盼弟可帮你淌出来了,虽然付生可以信任,但你每一次给他们送货都不要超过五千的量。”
“为什么?”
陈盼弟想了想,给三哥解释:“五千块钱按的进货价算,是四十匹布,刚好卡在铁道托运提升价之间,一次托运运是二百元,超出一匹也要多交一百元。”
“这么不合理?”
陈盼弟点头,“我走这一趟,将他们铁道的套路都摸清楚了,就是这么黑。”
杨健算了一下,“可四十匹布才一千三百多米,咱们一米才赚四毛钱,发一次货才赚五百来块钱,刨除运费就只有三百了,太少了。”
杨美娇忍不住翻白眼,三哥现在是见过大钱,看不上小钱了?
这样贪心可是容易出事的,她嗔道:“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