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和问邱升,也是因为育苇场的知青闹出不少事,都快在红旗镇出名了,这一次邱升犯的事更大。
他做为一场领导,多少也是有责任的。
杨美娇对这个时期的律法不太了解,但什么时候绑架勒索重大金额刑罚都不会轻。
“许桥安从县里回来时说过一嘴,好像是死刑。”
“死刑啊,死刑我就放心了。”
“啊?”
杨美娇还以为场长心肠软才关心他的刑罚呢。
“邱升这人心机太深了,又能说会道,好几次我都被他骗了,我是真被他骗怕了,死了也就不会再回场里害人了。”他嘀嘀咕咕说完,脸色不太自然地走了。
杨美娇其实在背地里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实际上,邱升第一次对她露出贪婪好色一面的时候,她便对这个人生了厌恶和戒备心,是真的有多远便想躲多远,只是育苇场就那么大,避不开。
邱升就像是笑面虎般存在的定时炸弹,平时看着谦和知识分子的模样,却喜欢躲在背后挑时机,然后跳出来害人,现在这人终于被抓,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大灾后,便是重建,这个夏天的育苇场异常的忙,忙着种地、忙着生产、忙着盖房子,可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是容光焕发的,尤其是公路通的那天,全场的百姓都过来了。
王保和特意让人在县里买了一千响的鞭炮放了,杨美娇拿了相机,将全场百姓与新公路合了影,八月十二号这天,一张老照片永远留在育苇场的宣传栏里。
育苇场南一里地的盐碱地势高,好多人家选择在这里起了新房,他们邀请杨美娇给他们纷纷拍了照片。
一张张朴实无华的笑脸定格在黑白相片里,杨美娇有些后悔没有早一点拿相机出来给大张照相。
程金棍总算找到了一个接近杨美娇的机会,一改先前浑蛋的毛病,这一次他态度更诚恳了。
“美娇,这都快三个月了,你嫂子看来是铁了心不想和我过了。”
杨美娇背好相机,看了他一眼。
这男人上了年纪,被伺候惯了,要是离了女人伺候,日子过得是真糟糕啊。瞧瞧瘦成皮包骨的程金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