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怀目光锐利,直视墨画。
墨画目光如水,深不见底,神色如常,一片坦然。
顾长怀皱眉,问道:“哪个罪修?”
墨画摇头,“我不认识,偶尔碰到的,我偷听了几句话,他们就离开了,我一个小修士,又不敢去追……”
顾长怀明显不信,神色凝重,沉默不语。
墨画察言观色,小声问道:“顾叔叔,这个火佛陀,很厉害?跟你有过节么?”
顾长怀一愣,见墨画一脸好奇,神态语气,的确不像是知道当年的往事,也不像是与火佛陀有过交集的样子,这才缓缓松了口气,但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这件事,不是你该过问的。”
顾长怀似是想起什么往事,心情很差,语气也有些生硬。
墨画便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但看这样子,顾叔叔心有芥蒂,必然不会说。
墨画也不勉强,他心中默默琢磨着,再找别人问问看。
顾长怀虽看不穿墨画的心思,但看他这一脸好奇的样子,便知道就算自己不告诉他,他也会继续打听下去。
顾长怀叹了口气。
火佛陀这个人,杀孽太重,是个禁忌。
墨画这孩子,若真的身份猫腻,对上官家和瑜儿图谋不轨,那倒还好。
窥测火佛陀的秘密,运气不好,撞到火佛陀手上,死了便死了。
但如果他真正只是恰好路过,救下了瑜儿,那便是瑜儿的恩人。
自己不说清楚,害死了他,那就是罪过了。
更何况,他这么大点小修士,只活了十来年,若枉送了性命,也实在太可惜了。
顾长怀犹豫许久,这才叹道:
“这些事,本不应该跟你说的……”
“但我怕你不知天高地厚,贸然打听,牵扯其中,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平白送了性命……”
墨画十分意外,“这个火佛陀,究竟是什么人?”
顾长怀目光微凝,“他是个穷凶极恶的邪修。”
墨画心中微凛,“金丹?”
“筑基后期。”
墨画皱眉,“筑基后期……抓不到么?”
顾长怀叹道:“火佛陀生性谨慎,从来只在二品州界厮混,修为深厚,法术极强……”
“道廷多次围剿……”
“可此獠心性狡诈,手段狠辣,再仗着法术之威,大杀四方,筑基之下,几乎没有修士,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