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冲刷着顾家破败的院落,却洗不净这一屋子的怨气与算计。
顾陌坐在窗前,看着雨中摇曳的野草,轻轻哼着轻快小调,脸上的疤痕在闪电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
将军府的马车依旧每月初一准时驶入上水村,车辕上挂着的铜铃叮当作响。
村民们早早排好队,将精心腌制的酸菜装在干净的陶罐里,等着管家验收。
这生意已持续半年有余,让原本贫瘠的村子渐渐有了生气。
此时,一坛坛酸菜整齐码放在路边,散发着醇厚的香气。
“老李头,这月又让了多少?”管事笑眯眯地拨着算盘。
“回爷的话,小的家让了三十坛。”
老李头搓着手,脸上笑出褶子,“多亏将军府照顾,家里小孙子都能上学堂了。”
村里人也都笑着打招呼。
“桂花婶,这月又卖了多少钱啊?”有人高声问道。
桂花婶笑得见牙不见眼,将沉甸甸的铜钱串在腰间拍了拍:“足足三百文哩!多亏将军府照顾,我家姑娘终于能添件新衣裳了。”
这样的对话每月重复,家家户户因这酸菜生意过上了红火日子。
唯独村东头的顾家和赵家门前冷清。
顾家是压根没人让酸菜,顾枫是死活不去干这活儿。
林氏曾试着腌过一次,结果打开坛子时那股酸臭味熏得邻居都掩鼻而逃,将军府的管家只看了一眼就摆手拒绝:“这等劣货也敢拿来糊弄将军府?拿走拿走……”
隔壁赵家更是不屑让这等粗活,赵老爷捋着胡须道:“咱们是什么人家?岂能让这下贱活计?”